“……”
“……”
“算了,我换吧。”【江今驰】转了个方向,走到挂运动服的柜前,语气轻飘飘道,“毕竟我今天要跟小景去滑冰,得穿宽松一点。”
江今驰伸手去拿刚刚两人都打算穿的那件西装,不满道:“你倒是玩得开心,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你是不是应该也给我分担点工作?”
“不是我不愿意。”【江今驰】偏头,揶揄地看江今驰,“现在那电话号码只有你能用,代表工作电话只有你能接,而公司里,闸口,电梯,我办公室门,办公的平板,屋内的保险箱,哪里不要指纹或者人脸解锁?我根本工作不了好吗?”
“……”
“况且你紧张什么?难不成你也意识到你混账过头没胜算了?”
“嘁。”江今驰自鼻腔中哼出一声嘲讽。有昨天莫七景那番话,他现在还真没把眼前的人当威胁,“劝你把重心放在怎么回去这个问题上,别围着七景转,她对你没意思。”
“她对谁有意思有关系吗?你不是连关系都不急着跟她确定?”【江今驰】一边嘲讽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袖。
“别人这么说就算了,你还不懂为什么吗?”江今驰将手伸进西装,套好,也立在镜子前,“不把公司这边的位置坐稳就跟七景在一起只会害了她。必须搞定土皇帝,解除后顾之忧才能往前走。”
土皇帝,是指江胜立。原因在于他们这个董事长父亲,做着个公司老板,便独断专行得厉害,不管说什么,不管有道理没道理,必须听他的,不管去哪里都要人伺候,甚至家里有个老婆不够,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似的,在外面找了“妃”。
平时江今驰是不会在外面这么称呼江胜立的,他私自给江胜立起的绰号,还真就自己能听懂。
“他倒确实做得出这种事。”【江今驰】自是知道江胜立有多难应付,他整理好衣服的褶皱,难得地给了江今驰一点鼓励,“那么,工作加油,在公司早点站稳地位,我约会去了。”
江今驰冷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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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驰】开了车库里另外一台车出门。
在驾驶去冰场的路上,过去的画面不自觉浮现脑海。
他穿越来之前,对于莫七景最后的记忆便是她满脸冷淡,直言以后不会再见面的样子。她要上大学,要去舞蹈团,她说不喜欢他缠着,以后也不需要联系。她说这些话时一丁点都不会笑,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厌烦到了这种地步。
于是这些年,想找她却不敢找,想见她却见不到。无处安放的想念溃烂在心里,唯一缓解的方式,便是去那时读书时的中学校门口坐一坐,买一根她那时最喜欢的冰棍,然后举在手里,看着,想着,直至那根冰棍化掉。
然而,只是一个转瞬,他竟然到了这里,竟然从未来的自己口中得知,她也是喜欢他的。
痴人说梦一般。却是真的。
【江今驰】抵达冰场所在的街道时发现莫七景已经到了。远处的她没有注意到这个方向的他,只是正往道路另一边张望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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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行驶在上班早高峰路上的江今驰下意识看向北边的窗外。
那里,是莫七景跟【江今驰】约好去滑冰的方向。
莫七景之前安抚的话还在耳畔。
【放心,我分得清主次。】
确实不担心【江今驰】真能形成什么威胁,那不过是个小自己两岁,心智想法不如自己成熟的小孩子。他早晚得回去,莫七景也没打算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可能发展的对象。
但——可能就跟他对尹事澄的态度差不多。
知道尹事澄觊觎莫七景,也笃定尹事澄没能力夺走莫七景,但这些,依然不影响他不喜欢尹事澄靠近莫七景。
于是他也确定——他不想【江今驰】跟莫七景去滑冰。
这个念头,就像是具有某种执行力。
随着那个念头被确定的一瞬间,冰场上空,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生成。
【江今驰】正迈步往莫七景那边走去,但才接触到屏障的边缘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
怎么回事?
【江今驰】疑惑地看向跟前的空气墙,第二次往莫七景所在的方向走去。
才勉强迈入一条腿,排异的痛觉也汹涌而至,很快,他第二次被弹开到屏障以外。
【江今驰】吃力地站稳,抬眸看远处的莫七景。
他刚跟她重逢,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她好好相处,她也在四处张望着找寻他的身影。就这么近的距离,但他,竟然一步都不能往前?
无形的屏障就立在他跟前,偶尔反射出一些光影,诡异而坚硬。
看着莫七景的背影,【江今驰】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他不死心,便更用力,更拼命地往莫七景走去。这次他终于穿过了那个屏障,身子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可剧烈的排异痛感也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他。
就在他执拗地要往里面走时,手腕被人拉住,有人强行将他拖到了屏障外。
他意外地转过视线,拉他的是一个长头发,长胡须,戴着厚重眼镜的中年男人。
男人沉声警告他:“别勉强了,你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