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潮暄点了点头,叫来蓝乔告诉她:“池少爷房间的电话可能是太久没有用过,出了点问题,我刚刚上楼的时候顺便看了下,发现电话的声音很微弱,所以之前你打上去的电话没能把人叫醒很正常,你待会儿叫人去检修一下。”
蓝乔马上应下来,并对池久听说了句不好意思。
池久听礼貌回了一句没关系,然后又看了看傅潮暄。
主要是这个人说话太真假掺半模棱两可了,池久听现在居然有点分不清楚,傅潮暄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随口借电话铃声音量来讽刺他睡得太死。
算了,没必要认真去揣摩一个神经病的思路。
就当傅潮暄说的话都是真诚无比的实话好了,毕竟他池久听是个多善良的人啊。
池久听继续吃午饭,蓝乔已经带着人上楼去检查电话机了。
吃完后放下筷子,池久听刚准备离开餐厅,就看到蓝乔刚好下楼来了。
“久听少爷,您房间里的电话机已经修整好了。”蓝乔对他说。
池久听好奇问了句:“是真的出问题了?”
蓝乔很诚恳:“嗯,原先拨号和接听的声音都很微弱,毕竟是太久没有人用过了。”
算了,傅家这位管家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池久听懒得打听了。
回到房间,池久听在阳台的长榻上休息了会儿,然后觉得消化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再次回到卧室,打算继续睡觉。
晚上还要去酒吧上班呢,打工人的睡眠很重要。
睡觉之前,池久听想起来要定个闹钟,免得睡过头导致上班迟到。打开手机自带的地图APP查了下路线导航,从傅家庄园到他工作的唐肆酒吧足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长,池久听后知后觉想起来了……对哦,傅家离酒吧也太远了。
而且,如果他要自行来去的话,交通并不方便,尤其是下班的时候都凌晨三四点了,打车都没处打,而且打车好贵。不知道傅潮暄能不能提供出行便利。
问题是,就算傅潮暄愿意给他安排出入的车和司机,这来回四个小时的通勤时间长得实在有点可怕,而且也不好让司机等到凌晨那么晚接他。
“有点后悔了,傅家这地方也太与世隔绝了。”池久听自言自语,然后收了手机,决定去找傅潮暄这个房东商讨商讨出行的重要问题。
几个小时后他就得去上班了,是个挺紧急的问题。
再次来到一楼,池久听找到蓝乔,向她询问傅潮暄现在在哪儿。
蓝乔笑着指了指上方:“按着少爷的习惯,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在楼顶的泳池。久听少爷可以上去看看,如果没找到少爷的话,您从楼顶给我打个电话下来,我再跟少爷联系,让他直接到楼顶去跟您会面。”
于是池久听又再次从电梯上楼。
这样来来回回的,池久听都有点累了。事实证明,住的地方太大,会很麻烦。
在搬进傅家两个小时后,池久听搬走的意向开始加重了。
果然找住处要慎重,不能太随便。
好在,电梯停在楼顶,门打开后最先入目的就是一大片泳池,而傅潮暄人就在泳池边靠着看手机。
听到电梯到楼层、门开时叮咚的声音,傅潮暄慢腾腾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池少爷?”随着池久听走近,傅潮暄噙着笑叫了声。
傅潮暄这会儿赤着上身浸在有点深的浅蓝色泳池里,褪下了见面起就规规矩矩穿在身上的衬衫和长裤,额前的发丝和脸上都沾了点水,看着面部攻击性减弱了很少,更像个温和有礼的文墨人了。
走近了点,虽然因为折射所以水下光景有些扭曲,但还是看得出来,傅潮暄身材不错。
池久听默默啧了声,心说傅潮暄这饭后泡水的习惯还挺有趣,要是傅潮暄现在手里的手机一个不小心滑落到泳池里……那就更有趣了。
带着这样的恶趣味想法,池久听走到了傅潮暄旁边的岸上,微微蹲下来看着他:“傅先生,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
“好啊。”傅潮暄应了句,虽然现在身上没穿多余的衣物遮蔽,还被池久听盯着看,但他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和在岸上衣冠楚楚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不等池久听开口,傅潮暄又接着问了句:“不过,你刚刚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方便先跟我说一下你想了什么吗?”
池久听微微一顿,然后很诚实的指了指傅潮暄手里的手机。
“我在想……要是你手滑一下,这个掉到泳池……”
池久听慢腾腾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傅潮暄手腕微微动了下,在手上力道放松的同时,他还轻声反问了句:“像这样?”
轻轻“噗通”一声,刚刚还被傅潮暄稳稳当当拿在手里的手机,如池久听恶趣味所想的那样,掉进了水里,又在池久听微怔的过程中,缓缓落到了泳池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