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军嫂(14) 秦悠并不知道,其实不止她担心这次的见面,在来的路上,陈奶奶和陈松也担心这次的见面。 在来之前,陈奶奶所有的想法都是见曾孙,但到了火车上,她就开始担心起其他的来了,他们家没有一个人见过秦悠,不知道秦悠性格为人怎样?好不好相处?陈枫部队虽然就驻扎在附近,但不可能每天在家,到时候如果要是她和秦悠相处的不好怎么办?虽然陈枫说了秦悠不少好话,但哪知道那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一路上陈奶奶想的很多。 等下了车,陈奶奶见到来接她的陈枫后,就一直问陈枫秦悠的事情,争取在见到秦悠之前能够多了解了解秦悠。 陈枫见此有些苦笑不得,这俩天秦悠知道过来的是陈奶奶后,就追着他问陈奶奶的事情,陈奶奶刚下汽车又追着她问秦悠的事情,知道俩人这样做的目地,说实话,陈枫是高兴的,她们这样想了解彼此,都是因为在乎他,他怎么能不高兴了。 “奶,你就放过我吧,这俩天悠悠一直追着我问奶奶的事情,给奶奶的房间拉着我看了几遍,生怕哪里布置的不随奶奶意了,刚刚我来接奶奶的时候,悠悠还说要来接你,我看着她的大肚子,马上就要生了,怎么都不同意,勒令她留在家等奶奶,她还担心奶奶觉得她没礼貌,我说不会的,奶奶最是体谅我们这些小辈,让她不要担心。”虽然知道,陈枫也没忘了在陈奶奶面前给秦悠说好话。 虽然知道陈枫是在给秦悠说好话,但陈奶奶听了也很高兴,心中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小石头,这事你做得对,我这老太婆有你来接我就够了,要不是不知道你家的位置,你都不用来,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弟一个这样大的小伙子,和我一起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赶紧回去,放你媳妇一个人在家,要是突然生了怎么办。” 此时的陈奶奶完全没想到她一语中的,秦悠真的突然生了,比预产期提前七八天。 在陈奶奶的催促下,他们一行三人火急火燎的往梅林村赶,没多久就到了梅林村。 陈枫骑着自行车带着陈奶奶,远远的就看见站在村口,焦急走来走去、时不时往通往梅林村的路看看,又回头看看陈家的刘芳,就想着是不是秦悠怎么了,脚下踩着自行车骑得更快了。 刘芳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赶紧转头看,见骑着自行车来的正是陈枫,赶紧喊道:“陈大哥,你总算来了,悠悠姐在你离开没多久就发动要生了。” 陈枫听了刘芳的话,踩着自行车的脚一顿,就要扔下自行车往家里跑,都忘了后座的陈奶奶了,哪知陈奶奶比他的动作还快,在陈枫扔下自行车前,就已经自己跳下自行车,往陈家跑,那速度,如果不说,别人绝对看不出她已经七十岁了。 陈枫完全被陈奶奶动作惊到了,一时都忘了他要扔下自行车往家里跑得事情,也忘记了说说陈奶奶,她的行为很危险。 陈枫呆愣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愣神,让陈枫冷静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想骑自行车回去,见跑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陈松,“小松,自行车你帮我拿回家,你嫂子发动了……”话还没,陈枫人以跑得老远,嗯,还是跑步能够适合他现在这心情,此时他既有对秦悠提前生产的担忧,担心秦悠和孩子,又有初为人父、孩子即将出生的喜悦,交缠在一起,让他此时心情异常复杂。 陈松本来见到陈枫停下来,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要和他换,让他来骑车,哪知道不是,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计较这些了,他就要当叔叔了,他的小侄子就要出生了,他今天刚到小侄子就要出来,小侄子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要见他,他心中美滋滋的想着,完全没有上一刻还累成狗的样子。 陈枫还没跑到他家坪里就听到秦悠的叫声,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就要往房里冲,就被从里面出来的陈奶奶拦住了,“你现在赶紧去烧热水,别进来碍事。” 虽然刚到梅林村,适应时间都不给就碰到孙媳妇生产,但陈奶奶毕竟自己生了三个,儿媳生两个孙子的时候她也在,也是经验丰富的,这经验丰富不仅是指陪产的事情,也包括陈家男人面对媳妇生产时候的反映,所以他一看到陈枫就打发他,省得他来捣乱。 陈奶奶她可没忘,她生老大的时候,没注意家里的老头子,让他跑到产房来了,老头子见她生的那么痛苦,一个劲的说“不生了,不生了”,之后还吼着产婆,让她们想办法,想起往事,陈奶奶既是甜蜜又是无奈。 陈松出生的时候大儿子陈磊当时正在儿媳身边,也是如此,陈奶奶认为这或许就是陈家男人的传统,所以坚决阻止陈枫进来,将他打发远点,省的和他爷爷、父亲一样,尽添乱。 当然她让陈枫去烧热水也不是随便吩咐的,陈家厨房现在在烧火的是刘家的俩个孙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就让两个小孩烧水,陈奶奶不放心,想着产房里有接生婆,又有隔壁的刘母和刘三嫂,而这些人中,孙媳妇对她最陌生,就准备自己去厨房的,现在见到陈枫,就直接让陈枫去了。 听到秦悠痛苦的喊叫声,陈枫现在只想到秦悠身边去陪她,但是陈奶奶不让他进去,他也试图偷溜进去,但每次刚进门撩开门帘,还没进去,就被里面的陈奶奶发现,陈枫没办法进去,但让他去厨房烧水,他是不愿意的,他现在只想呆在离秦悠最近的地方,这时刚好听到秦悠喊他的名字,赶紧应到:“悠悠,我在,在这了……” 秦悠从来不知道生孩子这样痛,之前,她虽然听村里妇人说过生孩子的事情了,但直到自己亲生经历,才能体会这个痛。 这让她想起了母亲,想着母亲这样幸苦的生下她,悉心的呵护她长大,但她就因为逃避,最后陨落在雷劫下,当时母亲亲眼看着,该有多心痛呀,她真的不孝,从小到大,只向父母哥哥索取,取不给与回报,想到这,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悠悠,不要哭,现在专心生孩子,按照我的话来做……用力……使劲……快点,别光顾着哭……”梅林村的产婆林婆子说道。 刘母见秦悠整个人像是沉寂到某种的伤心中不可自拔,赶紧出声:“悠悠,现在专心生孩子。”见秦悠还是没反应,刘母推了推秦悠,“悠悠,现在专心生孩子,胡思乱想什么,等孩子生下来后,想怎样想就怎样想。” 刘母这一推,也总算将秦悠推醒,她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心里又暗恨自己不懂事,当女儿时对父母不孝,没做好女儿,做母亲了,生孩子这样危险的时候都不专心生孩子,要是因为她的不懂事,让孩子发生什么意外,她不能原谅自己的。 秦悠刚到这异世的时候,虽然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但说实话,也只是嘴上接受着,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并没有自己怀孕的自觉和自己即将为人母的意识,直到四个多月的时候,孩子的第一次胎动,让她意识到生命的奇妙,而之后几个月,和肚子里孩子的互动,让她真正明白了孕育孩子的神奇,也让她对肚子里孩子生出了母爱,现在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有着秦悠的配合,夕阳落下之前,明亮的啼哭声在梅林村想起,秦悠用了七个多小时,生下了她和陈枫的第一个孩子,刚好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