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
距离十二点还有最后五分钟,柯南却没有办法脱身。锁住柯南的铁链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链子,但是在没有其他工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弄断。有这个铁链做双重保险,看来犯人从一开始就不担心他们会把定时炸|弹拆掉。
等等,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新海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摸向腰间,在那里放着他离开警视厅时顺手带上的手木仓。手木仓近距离射出的子弹足够打断铁链,他以前在俱乐部里玩过几次射击,虽然技术有限,但是隔着这么短的距离一次就射中铁链应该是可以办到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手木仓巨大的声音一定会让塔下的犯人警觉,万一他提前引爆炸|弹就全完了。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使木仓声不会被发现的契机。
“柯南君”,新海空看向小侦探。
“我有办法了。还是像我们刚刚说好的那样,当我喊三、二、一的时候,在我喊完一之后,再朝着大厅的方向跑过来。”
“可是这个锁链......”
“请把锁链展开放在地上”,新海空拔出腰间的手木仓,朝着柯南扬了一扬。
“请相信我,柯南君,你需要行动起来的时间是三二一,零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但铃声不是从他手上的手机发出,而是——
“新海警官,我刚刚想起来,犯人离开的时候好像在大厅第一排的椅子下面放了什么。”
新海空循声找去,是一部正在震动的手机。
看来,是犯人发现他迟迟没有踏上观景台,着急了。
“原来堂堂东京警视厅警视新海空,就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才接通电话,犯人挑衅的话就顺着电话线爬过来了。
很可惜,激将法在他这里不奏效。不过这通电话,可供利用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新海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又回过头看向大厅正中央的电子钟重新确认了一遍,还剩下四分钟。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无论我曾经做过怎样的错事,都不值得你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趁着现在还没有真的造成人员伤亡,停手吧。”
“少开玩笑了!”电话那头的人情绪起伏的有些厉害,“三年前,当我的哥哥躺在冰冷的太平间时,你正在接受表彰,升职加薪。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真的是人命官司吗?未来的自己回到过去之后还会杀人吗?不可能,虽然未来的自己他不了解,但是只要是他本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很抱歉。”新海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平息犯人的怒火。
“不要再这样假惺惺的了,堂堂警视,竟然连踏上玻璃板解救人质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警察,这就是虚伪的警察哈哈哈!”
三分钟。再多拖延一点点。
“电话对面的犯人君,三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我们可以私底下解决,没有必要拉上这样一个小孩子吧,他才上小学。你家里有小孩子吗?”
“只要你踏上观景台,亲自救他不就好了吗?装什么好人,自己贪生怕死。”
两分半钟,差不多是时间了。
“柯南君,还剩下最后两根线没有排除吗,到底是红线还是蓝线啊?”新海空的口气中带着刻意的焦躁不安。
柯南诧异的看向新海空,炸|弹不是拆了吗?
年轻的警察朝他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你在试图拆除炸|弹吗,就让一个小孩子?即使是这样你都不肯去救人吗!贪生怕死的警察!我无法想象元一哥竟然就是这么被抓的!”
元一?金田元一?
“关于元一先生的事,我非常抱歉,我私下里可以任你处置,但是还剩下最后两条线,拜托你告诉我们到底应该剪红线还是蓝线好吗?”
电话那一头一片寂静。大概犯人也没有想到新海空竟然天真到寻求自己的帮助,一时愣住了。
“你憎恨的人是我,可是如果我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去救人的话,我并不会出事,出事的是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他还年轻、朝气蓬勃,他也会有父母兄弟。拜托你告诉我们,到底应该剪哪一条线好吗?”
柯南隐约察觉到新海空的意图。新海警官似乎想让犯人误以为他们还在拆弹,最后炸|弹爆炸?可是炸|弹爆炸的声音和子弹声是完全不一样的啊?但他还是极为配合:
“大哥哥救救我,我不敢剪!大哥哥救救我!”
刻意捏起的嗓音里带着惊惶,隔着电话线都能够使人想象到那个被迫拆炸|弹的孩子的崩溃。
躲在人群中的犯人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在最后时刻把人质从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臭女人换成这个小孩子,真的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事实上,他原本绑架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哭哭啼啼到连站立的姿势都无法维持,非常不好控制。而且他也担心成年人可能会在警察的指导下去拆炸|弹。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傻乎乎的正义感超标的小学生蹦了出来。英雄救美?他看是狗熊找死还差不多。个子不高的小学生比起其他人要好控制的多,本来差点没派上用场的锁链也刚好可以卡住那个小男生的小腿。
他倒要看看,新海空要怎么让一个小学生拆炸|弹。这些虚伪的人最好都化作秋日晴空的烟火,为他哥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