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平常又平淡的开场白,随之落去。
程泊君似才看清,与自己仅仅一门之隔、一步之遥,静静而立在房外的人喻之卿,身着一身白色的商务套装,包裹着她那一身玲珑有致、高低不平的完美曲线。
即刻,时光彷如倒流回了第一次、第一眼,两人初遇之时的那般。
轻轻一笑,便是一张笑靥如花的绝美容颜。
静静而立,又便是一幅天姿国色的精致画卷。
只是这一眼,亦或是这两眼。
心,不受控制地响起了,雷鸣般地重击之声。
重重地击打着程泊君,定住了神,定住了身,定住了脚步,定在了原地发呆发愣。
“程行长,不打算请我进去了么?”
“…,不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往事大多都不堪回首。
喻之卿对于这个说法,也只是又回以了轻轻一笑,静等着程泊君请她进门。
自从青城山下,那一次不太美好的偶遇过后,如今的两人,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第一次,稍显正规且正式地见面。
虽然,见得有些贸然。
见面礼仪,也简单、亲切,又不失友好。
直似,昨日之前,那些在电话里的恩怨情仇,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胸襟,一个比一个表现得豁达、大度。
随而,程泊君移动着脚步,侧转过自己的身子,给喻之卿留出来足够的通身空间,立在门边,抬起右手,手掌与掌间直指会客区的方向,无声地、礼貌地引导着她,先向室内走去。
态度上的重视程度,犹如在迎接一位大客户。
客户么,客户再有错,内心对客户再不满,那也得等到客户的本人来了,谈完了业务再说不是。
随后,轻轻地关上房门,轻轻地跟在她的身后,也向会客区走去。
见人,轻轻的落座在小溪身旁,提前帮她放置茶水的位置。
又等到,见她完全地坐好,自己才紧跟着坐下来。
待客礼仪,待客标准,谦逊、谦卑。
皆含着浓浓地商务之风,让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
亦让人能感受到,被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房中,三人而坐,两方会谈。
谈到最后,不知会谈成何等模样地架势,顺势展开。
程泊君暗自调整着,自己那似极难平静的心绪,也不急着开口,就那么让人表面看上去,静静地坐着,默默地等着。
等前来拜访自己的人喻之卿,先开口、先表态。
这就是主动权,这就是话语权。
即使,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那也要暗暗地争一争。
不争,万一把人追上了,后半生怎么办。
难道,仅凭借着对对方的喜欢,便甘愿面对无穷无尽,无休无止地妥协和不忍心么。
何况,谁让这一次,喻之卿是有求而来,有求于自己。
她都不着急,自己有什么可着急的。
谁越着急,谁越被动。
喻之卿坐下之后,拿起水杯,凑向唇边,不动声色地稍稍抿入一小口温水,润一润嗓子。
动作轻轻,行动轻轻。
轻得,依旧尽现着,还是那么地仙气飘飘。
借着喝水的间歇,更不动声色地转动着眸光。
眨眼间,就似已经看遍了,程行长工作当中,整间办公室的工作环境。
立时,更似做到了心下了然。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接下来即将进入的谈判环节,增添出稍许成功的筹码。
不得不说,不得不承认,银行里的装修,永远都是那么地高大上。
庄重、肃穆,低调、奢华。
放下水杯,便想抓紧时间与程泊君谈一谈,邀请她到自己的公司工作地事宜。
不抓紧时间,等到程泊君,下午正式上班的时间一到。
她哪里还能有心思,跟自己好好地坐下来谈。
谈,谈什么呢,谈程泊君有何条件、有何要求,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弃目前的工作,跳槽到自己的公司去上班。
这些所需谈论的事物,看似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更由于,自己和她算不得上是,曾有过一点点的交情,人家去与不去,都挺合情合理。
来之前,喻之卿在盛青溪的面前,那份颇为自信地大言不惭,笃定程泊君会变动工作。
来之后,看见这家银行的规模,看见这家银行的整体环境,直接便能推断出,做为这家银行其中一小间,支行副行长的程泊君。
年薪,高到了何处。
或许,自己想要一时说动她,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但,来都来了,该说的肯定要说。
片刻间,喻之卿的脑海之中,就似已经经历了,千变万化般地风云变幻。
就在她,正想要开口之际,一不小心,却意外地察觉出,坐在自己身旁的盛青溪,似乎与平常有着不太一样的地方。
半天了,一动不动。
整个脸庞,沉闷、烦闷,暗淡无光。
整个身心,彷如陷入了一种,被人勾走了三魂七魄,没着没落地蔫儿不拉叽。
“小溪,你怎么了?”
瞬时,一边不明所以地问一问盛青溪,一边不明所以地皱一皱眉头。
又一边不明所以地望向程泊君,望着她,就似在暗暗地想问问她,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和盛青溪她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随着,盛青溪地沉默不语。
整个室内,整个在此就坐的三人之中,略显诡异的一幕,顷刻呈现。
渐渐的,程泊君被喻之卿看得,禁不住解开身前外套的衣扣,禁不住翘起二郎腿,禁不住把自己的身子,缓缓地靠向身后沙发的椅背。
缓解缓解,自己那做了好事,不想留下自己姓甚名谁地做贼心虚。
假模假式地强装着镇定,讪讪一笑,开始了满口胡扯。
“喻总,我和小溪一起等你回来的时候,和她闲聊了几句,她说,你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吃午饭,我想,她之所以变成这幅样子,是不是饿着了,她没好意思和我多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