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般女性来说，昨晚的经历可能算得上是一生的阴影，需要很长时间去慰藉。不过纪纯纯在晨曦待了三年，看见真qiang实弹的雇佣兵都能笑着打招呼，就张年的体型跟威慑力，在纪纯纯眼里就像个笑话。

她只是有点后悔，在晨曦的时候没跟雇佣兵大哥们学一点搏击术，好给张年留下一些深刻记忆。

做完笔录之后，纪纯纯核对完纸质笔录，在下方签上了名字，按好了手印。

程嘉平再把请假半日的纪纯纯送回去。

“今天谢谢你”，纪纯纯十分真挚地道谢，并发出邀请，“今晚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

程嘉平低头看了眼纪纯纯，面前的女孩穿了件十分老套的工作装，xiong前绣着“某家”的logo。只是那张脸稚嫩的厉害，一双眸子乌黑，写满了讨好，像是某些食草类动物。

真想不到，秦沫那个冷面狐喜欢的居然是这一款。

想象一下这一冷一呆站在一起的画面，居然也不觉得违和。

“不用了。你给钱，我办事，仅此而已”，程嘉平十分绅士地点头，在纪纯纯呆滞的目光中开车离开。

纪纯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她从晨曦回来，把生活费都换成了rmb，加在一起也不过刚刚十万块。在回来的路上，她还觉得这笔钱不少，起码够她在帝都租房生活一年。谁知道回来三天，酒店费，火锅钱，昨晚超市的开销，加在一起去了一万，这会儿莫名请了个律师，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纪纯纯表示她只是个欠债近四千万的弱女子罢了，这种苦她不能接受。

程嘉平开车去了秦氏，上电梯时跟蓝威廉擦身而过，他就着光洁明亮的电梯整理了仪表，一脸冷漠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张年身后的人出手了”，程嘉平坐在椅子上，将文件推至秦沫面前，“我找嘴松的问了一下，听说是秦云。”

“他还是不死心”，秦沫拿过文件随意翻阅着，语气淡然道，“他不会真的以为嫡长孙的身份很不得了吧，都21世纪了，当秦家有皇位给他继承呢？”

她低声咳嗽了两下，端起温茶喝了一小口，接着冷哼一句道：“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他的。”

曾经的她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到头来成了家族联姻的工作。迟家太子爷大她十多岁，天□□玩在圈内出了名，他还有过两次婚姻，三四个孩子，两任妻子在婚后郁郁寡欢，都不得善终。

就是这样的人家，秦家老太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把亲孙女往火坑里推。

女人从来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的未来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三年前她能在那种情况下把心爱的人拉出火坑，今后她就能帮助更多的人。

思想上的解放才是最有成效的措施，她秦氏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成立私立学校。

家长只会告诉女孩，不要一个人在夜晚出门，出门要保护自己，不要穿过于暴露的衣服。而她，她的学校，则要教会那些男孩保护女孩，教他们明白什么是尊重。

程嘉平看着秦沫不同平常的脸色，以及放在桌上的感冒药，心中了然。

“话说你那小妻子，倒是可爱的很”，程嘉平话音刚落，就看见秦沫一脸警惕地抬起头，像是地盘被外物侵入的野兽，露出爪牙来。

看见这样护崽的秦沫，程嘉平轻声一笑，以一种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妻子。”

秦沫缓缓地垂下眸子，她不是不信任纪纯纯，而是……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自个的一厢情愿，甚至连纪纯纯都是她“买”回来的，她从来没问过纪纯纯喜欢什么样的人，或者说，纪纯纯可能根本不会爱上她。

她是同/性恋，但纪纯纯不一定是。

蓝威廉可以安稳的待在她身边，不外乎他对女人没兴趣。可只要一想到有个正常的英俊男人出现在纪纯纯周围，秦沫就感觉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看见秦沫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程嘉平收敛了看热闹的表情，他还没问到“蓝爵”的消息，现在得罪她没有好处。

“你找蓝爵做什么”，秦沫连喝下几口茶，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后，微蹙着秀眉看他，“他是黑客，游走在灰色地带，指不定就触碰了底线。而你是个律师，你这么拼命地找他，我真的害怕你把他送进去。”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旧友，是在她最困难时跟她站在一起的战友，另一个是她的合作伙伴，两人强强联手，在商业帝国所向披靡。

这两个人，都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