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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见对方迟到了,盛枳是打算一走了之的。

但那人认错态度良好,没有试图狡辩,对她那些阴阳怪气的消息也感到没生气。

盛枳心想她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便留了下来。

迟到了半个小时后,对方终于姗姗来迟。

男人扯开椅子,坐了下来,表情有些愧疚:

“实在对不起,工作上出了点状况,来晚了,很抱歉。”

闻言,盛枳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衣冠整洁,气质温润儒雅的男人。

她点点头,客气地说了句没事。

等点完菜后,对方才开始做自我介绍,他脸上含着笑,嗓音温和。

“枳枳你好,我是陈翼哲。”

盛枳嗯了一声,“我妈已经跟我说过了。”

陈翼哲:“那就好。”

昨天晚上睡觉前,盛枳收到了商雅纭的信息,叫她明天下午过来相亲。

并把对方的信息、照片以及联系方式一起全扔给了她。

盛枳大致看了一眼。

对方叫陈翼哲,今年二十九岁,父母都从商,开了一家公司。

本人是渝州政法大学毕业的,目前在省内最有名的德成律师所工作。

用她妈的话来说:

对方家境好,年少有为,长得端正,性格风趣体贴,很适合结婚。

出于礼貌,盛枳稍稍坐直了身子,也回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盛枳,木只枳。目前在家做自由插画师。”

“其实我对插画师这个职业很感兴趣,时不时有空喜欢去逛画展,可能是我没有那种艺术细胞,于是便觉得你们很优秀。”

陈翼哲双手交叠在一起,他笑了笑,从容自若地展开话题:

“枳枳你喜欢逛画展吗?正好我这儿有一张唐重鸿画展的门票,送给你吧。”

这话一出,盛枳眼睛都亮了。

唐重鸿是有名的国画大师,下个月会在申城办为期一个月的画展。

一共展示八十五幅作品,虽然这次画展时间很长,但依旧是一票难求。

盛枳最近几天都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一直很喜欢画画,在这件事上也很有热情。

原先她还担心爱好变成工作会逐渐丢了那份热情,但工作后她的热情反倒有增无减。

其实盛枳清楚的知道,她在画画上算是很有天赋的。

毕竟高一才学画画,高考还以专业第一考进了蓟城美院。

也是因为毕设的那副《穷与病》,收到了来自各种公司的offer。

她擅长用温馨温暖的画风,展现出自己对某些问题的深刻思考。

几乎是从盛枳学画画开始,她便一直是一帆风顺。

没受过什么挫折,身边的人对她也基本上全是夸赞。

她偶尔也会因为外界的这些赞扬,觉得自己是百年难遇的绘画天才。

年少无知,意气风发,所以骄傲过、也自满过。

但后来眼界被拓宽了,见多了那些国内外的绘画大师,便意识到自己的路还很远。

在家当自由插画师的这段时间,盛枳一直在突破改变自己的画风。

某些时候来说,她也算是个有野心的人。

毕竟谁不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亮呢。

想到这,盛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客气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会。”

陈翼哲从口袋里掏出门票,双手递了过来。

“算是我迟到的赔礼,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盛枳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

她看着态度真诚的陈翼哲,莫名有些惭愧。

虽然他迟到了,但显然是在来之前用心了解过她喜欢什么的。

不像她,只是想简单应付一下……

“拿着吧枳枳。”陈翼哲笑她,“你要是不拿着,我今天晚上可是会因为这件事自责,难受到失眠。让女生等这么久,回去我妈估计也要教育我一顿。”

闻言,盛枳噗呲笑出了声。

她知道陈翼哲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张门票。

盛枳接过门票,“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

接过门票没多久,他们点的牛排便上来了。

盛枳拿起刀叉,刚想低头切牛排,披着的卷发便落入了盘中。

她微微蹙眉,有些懊恼没带皮筋过来。

“没带皮筋吗?”对面的陈翼哲抬头看了过来,他提议:“有一种无皮筋扎头发的方法,分别从两边抽出一小部分头发,然后把头发放进去就好了。”

盛枳抬起手,按照陈翼哲的方法试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手笨的原因,失败了。

于是她又试一遍,但还是失败了。

“不对,不是这样。”陈翼哲在一旁指导,“枳枳你塞错了。”

盛枳尝试着分出一股头发,然后把马尾塞进去,问:

“这样吗?”

“对。”

话音刚落,陈翼哲便看到盛枳耳旁的碎发散了一缕下来,他看见盛枳笨手笨脚的,忍不住笑着问:

“需要我帮你吗?”

盛枳尴尬地舔了舔唇,正想说不用。

眼前的陈翼哲却站了起来,他边走到盛枳的身后,边说:

“我帮你把碎头发理一下。”

陈翼哲指尖拿起盛枳的卷发,尽量没跟她有肢体接触。

盛枳没多想,在陈翼哲的帮助下,总算扎好了头发。

做完这些后陈翼哲便坐了回去。

一直到吃完饭,盛枳跟陈翼哲相处得都还算融洽舒服。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陈翼哲性格风趣而幽默,不会逾矩。

他懂分寸,说话也很有风度,还会刻意在她喜欢、感兴趣的事情上找话题。

不得不说,她妈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还是可以的。

至少相处起来让她没有负担,言语也没有透露出对于自己家境的优越感。

很低调,为人也比较绅士。

吃完饭后,陈翼哲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

盛枳没拒绝。

她跟着陈翼哲走出餐厅,在街边的停车位上看到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看到陈翼哲拉开副驾驶的门,盛枳颔首道谢,坐了上去。

门被轻轻关上,她看着绕到车前准备上车的陈翼哲,自觉地拉下安全带系上。

车身一沉,旁边的张翼哲也坐上来了。

他系好安全带,偏头说道:“那我开车了?”

“好。”盛枳应了一声,她侧目,视线瞥过车窗旁的后视镜。

从镜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程砚南站在街角,身后是流光溢彩的霓虹和车灯。

今天是小年,四衢八街,万家灯火,一切都很繁荣。

所有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笑容,唯独程砚南没什么表情,模样冷漠。

他杵在人来人往间,一动不动,与这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透过后视镜,盛枳甚至觉得有一瞬间跟程砚南对视上了。

盛枳不由得一愣,难道他刚才也在那个餐厅吃饭?

车子启动,程砚南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盛枳下意识地扭过头,想去看一眼。

但车子的速度太快,隔着玻璃已经看不清了。

她抿了抿唇,只好坐了回来。

“怎么了?”陈翼哲问。

盛枳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要掉头回去看看吗?”

“不用了,掉头太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盛枳又忍不住往后视镜那边看去。

可能是周围热闹繁华的场景相衬,她莫名觉得这样的程砚南……

怪可怜的。

几乎是这个想法一出,盛枳便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袋里轰出去。

真是疯了疯了,她居然觉得程砚南可怜。

-

目送着那辆黑色保时捷开远,程砚南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一月的潭州寒风刺骨,站在风中没几分钟,手便冻僵了。

可因为心情很糟糕的原因,程砚南完全感受不到。

保时捷消失在拐角处,程砚南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想起刚才盛枳跟别人相谈甚欢的场景,他心里空空的。

头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从很久之前程砚南便知道吱吱不喜欢他。

但这么多年,他在吱吱身边也没见她对谁动过心,喜欢过谁,跟谁谈过恋爱。

盛枳长得漂亮,不缺有人表白,但她每次都拒绝得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