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气氛僵硬无比。
齐和辰本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天,母亲多少该消了气,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
赵真颜扶着腰,上前一步:“母亲,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再不回去,后院就要乱作一团了。”
“跟我有何关系?”以前柳蕙心对这个儿媳挺好,真心把她当女儿一般。
也因为此,赵真颜看到她这冷淡的态度,心里微凉:“娘,你这是也生我的气了吗?”
“不该吗?”柳纭娘冷笑着反问。
赵真颜无言以对。
“你们赶紧走,别逼我!”说着,她看了一眼张老爷:“我这个人一生气就会失智,有些不该说的事就会秃噜出来。”
听到这话,程如梦心头一惊,又顾忌着边上的张老爷,咬了一下舌尖,努力镇定下来,扯出一抹笑:“瞧你们一家人,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呢?”她看向齐和辰:“和辰,不能让长辈生气,你先回去。”
齐和辰垂下眼眸,伸手扯了一下边上的赵真颜:“咱们走。”
赵真颜不甘心,家中这段日子用的都是她的嫁妆,再这么下去,她那点银子就要见底了。所以,借着刚有孕胎不稳但这段日子把人请回去最好。若这时候都不能……怕是以后都靠她了。
她自认没有柳蕙心那么能干,实在养活不了一大家子。当下还想说两句,却被齐和辰拽着出了门。
两人都要出门了,柳纭娘忽然道:“我养你一场,你口口声声拿我当娘,又不愿意听我的话。反而还不如一个干娘的话好使。”
话中颇有深意。
程如梦听得胆战心惊:“蕙心,你别多想。”
“有些事情,可不是我想的,而是真正发生过的。”柳纭娘说着,转身出门:“如梦,这些年来我帮了你多少,就你做的那些事,你觉得对得起我吗?”
一句话问出,她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齐争鸣想把人哄回来,冲着两人点头示意后,飞快跟着上去。
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张老爷一头雾水:“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当初和程如梦在郊外圆房后,他不太想娶她了,只是找不到理由退亲。后来见柳蕙心生意越做越大,又和程如梦是手帕交,就他二人来往的那段日子,柳蕙心送了不少好东西上门,他看出二人之间的亲近,所以才爽快地办了婚事。
如今,这事好像不太对。
对上他怀疑的目光,程如梦险些要疯:“没有!”话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太急,更加惹人怀疑,补充道:“她最近和夫君还有和辰闹成那样,脾气不好也是有的。”
张老爷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程如梦语气比刚才更急:“我们是夫妻,你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我瞒谁也不会瞒你。”
张老爷不太信,却也知道面前的女人不会跟自己说真话。当即不再询问:“今日白请了。简直油盐不进,丝毫情面都不讲。”他皱眉问:“以前你们俩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她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程如梦心虚无比,随口道:“她可能是生气我之前没有回礼。你备一份礼物,把东西还回去。”
张老爷:“……”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