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熊也爱吃。”沈姒换个说法,他不想被比做猫,那便是熊好了。
可是他的样貌气质,实在与熊沾不上一点关系,兔狲到还勉强。
崔季渊抿一抿唇,撩眼看她,禀退众人。
把玩着手中柔荑,眼眸不经意扫过去,淡声道:“娘子如此执着,不如……”
沈姒鼓脸,伸手捂住他剩下的话,不让他说,左右说出来又是她吃亏。
崔季渊凤眸定定将她看了,忽而笑起,罢了,由她吧。
三月春,不止吃的鲜美可口,也是踏青春游的好时候,更是读书人情怀大发之时,当年的怀瑾居士,便是因一副意境奇佳的《万山锦春月映图》,声名鹊起,为文人所追捧。
只是可惜他人从不露面,十分神秘。
也是这份神秘,更加成就了他的名声,一旦听说居士又有画作流出,便会争相相告,想一睹画中风采。
沈姒从前不关注字画,所以当初在外公寿诞之时,算是第一次听说怀瑾居士。当时外公对崔季渊所送的两幅画都极为喜爱,便也让她印象犹为深刻。
算一算,崔季渊买下这两幅画,应当比她做瓷器的花费要多上不少。
虽然好奇价格,但她从未问过他究竟花了多少银子,只自己留意着外面以什么价收购。
这不留意不知道,竟然高达百两!
须知此时只有前人名家字画能卖出上千两高价,时下名家也极少能卖出千两,只那么几个的能有六百上下。
没想到这位才成名几年的隐士,他的画竟然也能卖出上百两,其中最贵的要数他成名那副《万山锦春月映图》,将近三百多的价格。
除了这幅,他其余几幅,也都有百两之多,价格在当下委实不低了。
三月底,沈姒听说他又出了字画,不是她刻意打听,而是去文府与外公说话时,听外公提起。
文老爷子说道:“这次居士还是以春为题,《农人春耕图》,听说意境旷达,场面宏大,难得还十分贴近现实,可惜老头我无处去看,画作早已被有心人买去了。”
说起农人春耕,沈姒想起上次,也生出笑意,混说道:“不若唤了夫君与您画上一幅?”
她只是戏说打趣,不想文老爷子顿了下,觉得她这话竟十分有道理:“是极,渊儿书画也十分不错,改日让他画上一幅。”
沈姒微张着嘴,没想到老爷子竟当真了,她好像给崔季渊揽了件了不得的事。
见她面露惊诧,文老爷子大声笑起,声音越加洪亮:“逗你的罢,知你心疼渊儿,我这有他的字画,如何会不知他的笔锋。待他科举事成,这事再说。”
沈姒舒一口气,但也没全然放下。
回去时还记着这事,心想还是得与他说一说,虽然外公最后笑说不用,但他若是有时间,还是画一幅让老人家开心为好。
她没有回正院,直接去了前院书房。
“夫人。”守在书房外的文山行礼,平常青山随着崔季渊去书院,便是文山看着院子,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沈姒颔首,径自走进去。对书房的布局,她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不像从前,想看什么还得崔季渊帮忙找。
拿了一本杂书歪在圆拱雕花门后慢慢看,看了大半,心血来潮想试着画出其中所讲的隐世之地,他这边笔墨俱全,她要的都有。
桌案上散乱的铺着几张白纸,沈姒瞥一眼,上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咕哝道:“这些如何不收起来。”
她帮着收起,其中一张印着半枚独特印章,她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再哪见过。
“算了”,囔囔自语,随手收了放在一边,“估计是在外公那瞧过,他老人家总爱给我看他那些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