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的累了,换个姿势,甩一甩被他握住的手,”那这事待要如何?“
眼神淡淡地瞥过去,若是结果让她不满意……
默默地想着,即使曾经有过心动,那,之后也只是曾经。作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谁还没个年少悸动呢。
似是透过她浅淡的神色看出退缩,崔季渊眼底沉沉,漾出浓黑的墨色:“还未说,便要判了我死刑么?”
被他说的心虚,沈姒眼神闪躲一瞬,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连说话都十分有底气:“谁让祸因是你呢?”
她就是这么没道理。
”哦?“,忽而揽了她过来,崔季渊鼻尖抵着她的翘鼻,定定看着她,“那若是处理的好呢?”
“当然是应该的。”
但看他忽儿黯淡的眼尾,心软下来,稍稍一点的奖赏也不是不可以,“你爱喝什么茶?”
唇角不可抑制地上翘,崔季渊故作不在意道:“都可。”
沈姒拉开距离,嫌弃地皱皱鼻,这和说随便有什么区别,眼睛斜看他:“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闷笑一声,喉结滚动,崔季渊这次回答的十分明确:“君山银针。”
说完,不等她再问,怕将人惹毛了,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要说这回他是真平白担了污水,惹一身腥臊。早知如此,当初元宵灯会的举手之劳,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同窗随手相帮。
若非这次查到张家,他已全然忘记那事,却没想竟因此被人惦记上。
沈姒面无表情:“你无缘无故帮了人家,人家难免会起了别的心思。”又不是谁都生的你这副样貌。
崔季渊无奈,瞥她一眼,苦笑道:“听我说完。“
“那次……”回想起来,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讽意,“其实根本连帮都算不上。”
张家女儿灯会上被贼子偷拿了钱袋,待发现时惊呼出声,他不意掺合,却不想身边同窗有一副侠义助人的好心肠,人家身边的小厮还没追上来呢,他却已经猛追上去将人拦于不远处。
钱袋是夺回来了,但同窗的手腕却不小心扭着,只得他相帮,将钱袋重新递回给张家女儿的身边人 。
除此之外,他再未做其他。
不想他曾经的无心之举,却会种下今日的恶果,惹她招人非议,污言秽语。
“说起来,真正帮他的人是刘兄才是”,崔季渊敛了眸,眼底凉薄,嗤笑一声,“可惜,张家女儿看不见真正帮她的刘兄,枉费刘兄的一腔好意,还扭了手腕。”
叹道:“何其不值。”
沈姒听到这句话,枕在膝头的脑袋忍不住跟着一点,何止不值,没得到人的感谢便罢,还给崔家招来了这几日的恶心事。
其实张家女儿的心思,她多少能懂一点,无非那位刘兄长得不如崔季渊,又或者身世,甚至才名都不如他,所以她看不见真正出力帮她拿回钱袋的人,却注意到无意伸手的崔季渊。
她能猜到,但不代表她理解。
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不是她想方设法收买人中伤她的借口。想来张家女也深知名声对一位女子的重要,所以,便以此狠狠想击倒她,最好一蹶不振自请下堂,给她挪位置是么?
桃花眼露出淡淡的不屑,不说她不甚在意,便是她真的有被这事影响到,那也不会是自怨自艾,而是以百倍还之,绝不让幕后之人好过。
想她因流言退缩,那真是想错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