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男默女泪的一幕。
尽管鞠球本身没有多大重量,可佩戴“掷瓜伤*”技能后,鞠球就犹如十斤重的木瓜,带着冲击力狠狠撞在周慕亭的身上。
颜妤没有任何的后悔与歉意,冷冷地看着周慕亭被人抬走。
众人隐晦地瞟一眼周慕亭的伤势,又隐晦地瞄向颜妤,心下暗自嘀咕。
事后一点愧疚都没有,任谁都能看出颜妤这是故意的,明目张胆做这事,真是不把在场人放在眼里。
颜妤可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 吾是不是给他脸了? 吾是不是该动个手了?
这投鞠也没得玩了,白骏干脆摆了几桌赌盘,大家老实坐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时人消遣的多是骰子盅和牌九,各地玩法不尽相同。
在座的家里都不穷,下的赌注都还挺大,颜妤扫了一眼,没有低于十两银子的。
魏忠贤看得心痒痒,在群里道:[我给你个技能,你也玩两把呗~]
[叮~“逢赌必输”技能红包已存入钱包~]
[颜妤:听听这名字,用了这个技能我还能赢吗?]
[魏忠贤:哎呀~咱家这技能还可以给别人用呀~]
[董卓:颜妹子可以用这技能赌钱,这样欠皇帝的钱就有着落了。]
颜妤纠正他:[我那不是欠,是被狗皇帝讹了。]
[秦桧: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颜妤小试一番,发现这个技能很好用,给别人戴上后简直是给自己送牌。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故意输了几盘,然后中间夹杂着赢局,输得少赢得多,合算下来她赚了小一千两。
[魏忠贤:也就是他们的赌注太小,不然赢得更多~]
[颜妤:我不贪心。]
[和珅:你得贪心啊,我们这是奸臣群啊!]
[颜妤:人家赚点俸禄不容易。]
[安禄山:大妹子这可不行,我们都是当坏人的,坏人怎么可能考虑别人的情绪呢?]
[蔡京:颜妹子不够坏。]
[董卓:也是他们先说要赌的,输了能怪谁。]
[颜妤:那是因为我戴外挂了。]
[秦桧:在座的哪位不比你有钱。]
颜妤没回话,颜妤扎心了。
看他们赌得脸红脖子粗的,颜妤借口明日上值,提前离开。
她这么穷,是坐不起马车的,所以靠两条腿走回家。
街上还未到宵禁时间,小摊贩摆着夜宵吃食,颜妤晚上还没顾上吃饭,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张酥油饼。
油纸包着的酥油饼散打着烫意,颜妤边走边吃,表皮酥脆,就是有点口干。
吃着吃着她发现人烟越见稀少,抬头一看……
颜妤:“怎么又是你?”
同样的黑夜,同样的黑衣,同样的人。
颜妤苦哈哈地说:“大哥你回去跟陛下说,我真没钱了!”
黑衣人二话不说拎起她的衣领。
颜妤将没吃完的酥油饼塞进怀里,双手捂脸,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又是一阵强风刮过,颜妤落地,拿出还热乎的酥油饼啃了两口。
殿门口站着的姚柜儿小声提醒道:“陛下还在等着呢。”
颜妤狠狠嚼磨着嘴里的酥油饼,一抹嘴,将剩下的酥油饼往怀里一揣,大步流星往殿里去。
烛火摇曳下,顺帝的周身都覆上一层暖光,浓眉平和,脊背端直,一眼望过去喜怒难辨,只觉沉闷的压迫感袭来。
颜妤心底冷哼一声:大尾巴狼!
她一进来,顺帝就吸吸鼻子,皱眉道:“什么味儿?”
颜妤:狗鼻子!
顺帝抬起头,视线锁定她,冷声问道:“你怀里揣着什么?”
颜妤掏出酥油饼就开始哭穷,“酥油饼,臣穷得只吃得起这个。”
所以您就大发慈悲放过臣吧。
顺帝视线在上面两个圆形牙印处顿了顿,牙口还挺齐。
他搁下笔,狗言狗语道:“还能吃得起油饼,说明爱卿还是有钱的。”
“可再这样下去臣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顺帝语录升级,“你离喝西北风还有段时间,朕会把握好节奏的。”
把握什么节奏?要钱的节奏吗?
你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颜妤在群里偷骂:[我再说第一万遍,狗皇帝他不是人!]
她面上干笑两声,“您看咱白天刚见,晚上又见,是不是太频繁了?”
顺帝面色平淡,眼底却闪过一丝戏谑,“不频繁,朕也没想到爱卿这么快兜里就有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