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盛鲸无端的有些局促,但却挣不脱他看似轻轻一揽的修长大手。
“还有点儿疼。”
话刚出口,她后悔得不已。怎么能说还有点儿疼呢,听起来好像她在当众撒娇。
她本能地拔腿就要逃:“我、我先走了。”
“一见了我就急着要走?”
“回家。”
周围人很意外地打量着盛鲸,惊诧的目光中夹杂着艳羡,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对她的态度已经肉眼可见地客气起来,纷纷问候她要不要搭自己的便车走。
都是些假客气,笃定她不会坐,见风使舵来占个不折本的口头人情。盛鲸只觉得厌倦,懒得搭理,神情冷冷的带点烦躁,有几个原本趾高气扬的小明星,就有些不忿。
靳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眼带笑意,将她轻轻拉身边,“这不好打车,待会儿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眉眼深刻,表情认真,嘴角天生微微向下的样子委屈又无辜,说话的时候自带苏感,很能蛊惑人心。
盛鲸被恍了眼,一不小心走了神,没来得及拒绝人已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她说不出半个“不”字。
国内阵容公演全本英文版《剧院魅影》还挺受重视的,首次彩排来了不少领导观摩,很多都是与靳言相熟的人,见舞台上活灵活现的少女一到他面前就跟鹌鹑似的,偏他话里话外又摆足哄小辈的姿态,禁不住好奇地探身过来,问道:“靳言,你家小辈?”
靳言笑了笑,似是而非地答:“小孩儿前天崴了脚,人都蔫了,我顺道过来看看。”
那人也笑了,半真半假的恭维到:“难怪演得这么贵气骄矜,原来是你家小辈呀,怎么以前都没见过她,什么时候带出来大家聚聚。”
靳言点点头,“好说。”
听说她是靳言家里的小辈,周围对她的三分客套就变成了十分恭维。虽然碍于场合不能寒暄,但热忱地眼神预示了接下来她若还留在剧组,将会成为全场重点关注对象。
“为老不尊。”
盛鲸更窘了,她向来清冷独行,茕茕孑立,不太喜欢应付别人的热情。趁无人注意,她悄悄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家小孩了?又摆长辈的谱。我有那么小么?你有那么老么?
她自以为无人注意,其实大家都看见了。只是碍于靳言都假装没看见、没听见。靳言笑了笑,十分好脾气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上面作出安抚的样子,一面仍同人寒暄着。
囿于场合谈论的大抵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股票基金涨跌、新兴投资项目,以及一些诸如高尔夫、马场、酒庄之类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