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憨收回视线,矜持地点了下头。
苏广白将它放进腰包,之后就站起身,偷偷出了宴会厅。
他走的鬼祟,没注意到上首坐着的四位家主,在他离开后,都不约而同地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苏广白伸了伸腰,借着府里通明的灯火走回院子。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就想起了卫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人替他治伤呢?
他所在的揽芳苑打着不少灯笼,下人们各自守着,还算有人气,和旁边黑漆漆的翠玉阁对比明显。
“苏苏。”小憨从包里探出头,竖着耳朵朝翠玉阁的方向看去:“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
苏广白蹙眉:“是不是卫存啊?”
“不知道。”小憨眼神有些古怪,语气也不对劲:“你要去看一眼吗?”
苏广白没在意它的古怪,只点头道:“去吧,救人救到底,而且如果他是卫存,那他应该也没做什么坏事。”
“为什么这么觉得?”小憨忽然问了句。
苏广白理所当然道:“像他这样的人都是别人眼里的刺,会被针对很正常。很多时候可能都没做什么,就会被别人讨厌。”
这一点,他在前世深有体会,只是他一心钻研医术,对这些从不在意罢了。
小憨忍不住抬眼看他,只看到了他形状漂亮的下颌线,但它却觉得,此时此刻的苏广白有些过分好看了。
苏广白凑近了翠玉阁,这里很暗,要不是有月光映着,只会更黑。
他把小憨从包里抱出来给自己壮胆,一人一狼蹑手蹑脚朝院内走去。
远远的,苏广白就看到翠玉阁门前趴了个人,而他身边有一只体型像犬的东西,正对着那人的肩膀咬着。
那灵犬嘴里还发出低低的吼声,牙齿刺破血肉的声音在暗夜里尤其明显。
“住口!”苏广白赶紧制止,那灵犬颇通人性,闻言便放过嘴里的人,转而看向苏广白。
幽绿的双眼在暗夜里异常可怖,更别说这狗体型颇大,当它拱起后背,做出攻击姿态的时候,实在渗人的很。
苏广白何时见过这情形,顿时有些腿软,他悄悄从袖间抓了一把麻醉粉,强装气盛地冲那灵犬喝道:“快走!别逼我打狗!”
小憨:“......”就这样的,就是只小奶狗也不会被他吓到。
“说你呢!”苏广白跺了下脚,吓唬道:“我跟你说,我也是有灵力的,你这样的狗我一个打三个!”
那灵犬冲他低低地吼了一声,随后不知怎的,忽然转过身朝后院跑去,眨眼间便没了影。
“走了?”苏广白怔了下:“原来灵犬真的能听懂人话啊。”
小憨朝那狗离去的方向看去,沉思片刻,才解释道:“这狗应当是有主人的,估计是主人唤它,它感知到了。”
“原来如此!”苏广白感慨了一声,随即小跑着来到了那趴着的人身边,果不其然,就是卫存。
眼前的卫存比午时见过的还要狼狈几分,除了午间那伤外,他肩头被灵犬咬出的伤还在汩汩流血,只是这般痛苦之下,卫存居然都没醒。
苏广白摸了一下脉,顿时面色凝重起来:“他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了,怪不得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喊一声。”
他直觉这其中有阴谋,却也顾不上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苏苏。”小憨及时道:“咱们可以救他,但是不要用你自己的方法,否则会暴露你会医术的事。”
苏广白一拍头:“差点忘了!幸好小憨你提醒我了!”
小憨点头:“既然府里有大夫,又有王家人在,那还是求助他们比较好。”
苏广白看着卫存紧闭的眼,深深叹了口气,之后将小憨放进腰包,自己废力地将比他高了一头,大了一圈的卫存扶起来,背在了背上。
背上之后,苏广白才发现卫存的瘦并不是真的孱弱,否则就卫存这副模样定然很轻,但现在背上的人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苏广白背着他朝揽芳苑走去,心道看来卫存并没有伤到根基,养一养还是可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