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皇帝的妃子。
沈楠枝自从穿越过来如非必要从不出门,她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可是总是模模糊糊,印象并不深刻,为了不让旁人发现端倪,很少开口说话。
如今若是进宫应该会比家中轻松一些?至少不用每日端着。
宣旨的人已经回宫,京都官员们也知道了此番选秀的结果,对此议论纷纷。
“陛下,今日选秀之事您实在是胡闹!”选秀结束后,丞相怒气冲冲跟着成瑞帝一起去了御书房,到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如今宫中只我一人,朕无需那么多人伺候。”慕行徵看向面前的丞相,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自小便受丞相教导,登基后对丞相的依赖更甚,丞相对他也除了师生教导之情,更是将自己当做了父亲,一点点引着慕行徵成长。
慕行徵想起旧事,看向如今苍老的丞相,心中更是沉闷。
活了两辈子他一向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觉得既然老天给了他机会,定然能够让他改变宿命,但接连两次都是叛军攻城,国破家亡的景象,慕行徵难免有些颓废。
或许这就是天命不可违?难不成他慕家皇室注定要断送在他手中?
一时间心头乱糟糟的,片刻后又睁开眼睛。
“选秀一事已过,丞相不必为朕忧虑,朕自由决断。”慕行徵面色平静,看起来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倒是如今国库虽然不算空虚,但若是边关突起战事,怕是撑不了多久,大人不妨召集工部和有经验的农人们一起,想想有什么提高产量的方法,若一味强加赋税百姓们怕是也抗不过去。”
听到皇上说起正事,丞相立刻敛眉领命而去。
丞相退出去之前,慕行徵又发了一道命令,“朕听闻云州知府之子楚天行德行兼备,文武双全,在云州颇受百姓们称赞,丞相不妨派人去云州查探一番,若是属实不妨宣楚天行入京为国办事。”
丞相不知慕行徵为何会突然知晓边陲小州知府儿子的名号,但最近几个月各地秀女浩浩荡荡的进宫,陛下说不定是偶尔听人言语,且他如今的心思都在农耕上,并未多问,而是行色匆匆同属下商量农耕和边防一事。
御书房中慕行徵挥手让伺候之人悉数退出,空荡荡的房间中瞬间只剩下慕行徵一人,脸上疲惫的神色再一次显现出来。
楚天行便是两辈子揭竿起义,带领起义军攻下皇城之人。
第一世此人从造反到攻下皇城用了五年的时间,大宴王朝至此终结,慕行徵被一箭穿心死在了皇位上。
第二世慕行徵吸取经验,自认为即便不是开创盛世的明皇,但当个守成之君也是足够的,但边关依旧战事频起,农田又逢荒年,加上接连不断地洪灾雪灾等各种灾难,他勉强抵抗了八年,最终楚天行还是率领了起义军兵临城下,不过这次稍微好点的是,他自己是服毒自杀的,算是走的体面。
如今已经是第三世,慕行徵索性转变了想法,先一步将楚天行提拔到自己身边做官,能够两次带领起义军攻进皇城,定然有他的不凡之处,若是楚天行能够甘心为他做事,自己也无需整日忧虑成为亡国之君了。
三日已过,皇宫之中已经派人前来接应沈楠枝入宫。
此番选秀成瑞帝只选了沈家女一人入宫,此消息传开后,不少人登门打探消息,但大家都没有想明白新帝到底是何用意。
选秀已成定局,无从更改,沈楠枝入选妃位,居住在祥和宫。
沈楠枝在沈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坐上了属于嫔妃的软轿,从沈府一路向皇宫中走去。
坐在轿子中的沈楠枝对皇宫中未来的生活是迷茫的,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态。
她这几日早已从沈尚书口中打听出诸多消息,如今皇宫中只有成瑞帝一个主子,年岁上也只比沈楠枝大三岁,才将将二十岁,平日里性格温和,对待国事也算认真,在丞相的教导下正逐步走上正轨。
唯有一事需要谨记,成瑞帝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不是固定的,而是每隔三个月就要轮换一次。
而且只要是当值期间,若是之中有人受伤也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
因此每当宫人在成瑞帝身旁伺候的时候既开心又悲伤,开心是因为有钱赚,不开心是因为伺候成瑞帝确实容易受伤。
成瑞帝并不以打骂宫人为乐,宫人身上这些伤都是由于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包括成瑞帝自己也经常被磕磕碰碰,需要小心谨慎伺候。
沈尚书将这些事□□无巨细告知沈楠枝,是为了让沈楠枝入宫也小心应对,保护好自己,不要触怒皇帝,更不要让自己受伤。
沈楠枝认真记在心里,皇帝以后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必须要投其所好。
不过等到沈尚书再而三提起当今陛下的年号成瑞,沈楠枝却莫名涌出一股子熟悉感,总觉得这年号自己从哪里看过。
还不等沈楠枝思索出结果,软轿已经停下,祥和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