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那会儿不还有胆量硬拽着我逃课么?要我陪你去草甸里掏蛇,还说要带我去酒吧见识见识?怎么才离家几年,你反而变怂了呢?”
“你少拿话激我!”
岑嵬打断他,一边径直往前开错过一个出口,一边阴着脸说: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如果我不带你去,是不是过两天你就自己找过去?”
“我明天就去。”
寻熠索性耍起无赖。
“逃课去。”
“……”
岑嵬心底又有一句‘去你妈的!’没骂出口,恨得牙痒痒,也恨得无可奈何……
心底权衡半天便只得同他讨价还价:
“我会尽量帮你搞视频,虽然我也觉得会所估计没那么大胆量敢录像,但是,寻熠,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保证在‘吉田娃娃’里你什么都拿不到。”
“……”
埋头埋了一路直到听见这一句,他的好弟弟才难得抬起脸来,郑重的看着他。
还扁着嘴揉着脸蜷抱肚子,还干咳两下,还不舒服的诶唷两声,还眉眼泛雾蹙得可可怜怜。
岑嵬当然很吃他这一套但觉得自己再不狠狠心,他就该翻出天去了。
便刻意盯着车头灯,不容反驳的讲条件:
“等会儿回到家,见到蒋东阳,你必须躲到我身后把错全推我身上,寻熠,你要是还敢主动找打,我就不给你找视频。”
这特么什么鬼条件?!
寻熠懵得直起背,也是没想到,
心底唾骂‘他神经病啊!认错也来抢他挨了板子能升天呐!?’
又把胃窝压紧,挺伤脑筋地皱着眉头,半天才开口且说得极其艰难。
“……那不行,不可能,不用你帮忙了咱们回家吧。”
这一句果然又点雷了。
岑嵬当时就咬牙切齿,悚着背开车。
中控台的仪表盘背灯很暗,映在脸上光阴分明,他肉眼可见的五官皱起来,一言不发的疾驰。
所以剑拨弩张了半晌,他忽然颓然的握拳,砸了一下方向盘,就在寻熠惊骇地以为他将要崩断时,他却说
“行,寻熠我帮你,我只求你别再瞒着我去做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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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小白脸举报了些什么?是不是还想害你?”
“……”
同一时间,花府路派出所
实际上寻熠和参嵬前脚刚走,叶芯泉后脚就跳上警车,去了一趟新区医院,去接她同事。
“杨队,你说什么小白脸?哪个小白脸这么能耐呢还敢谋害我们拳哥?”
车后座的娃娃脸民警赶紧凑上前吃瓜。
叶芯泉懒得理他俩,专心开车。
结果坐在副驾驶座上胳膊蜷起来像三块大石头垒在一起的警察,就是那位‘杨队’,抬手一抹鼻尖,忍不住接着絮叨:
“你可得掂量清楚啊,也不能老被这帮有钱少爷当枪使,上回才拘他15天你就挨了一个通报,你说你冤不冤?”
“……”
结果肤白貌美的叶副所长全当没听见,一抹深黛眉皱都不肯多皱一下。
与粗犷的外貌相反,这位杨队却有点碎嘴,还有点不依不饶。
“要早知道那晚上的报案人居然是蒋东阳的小儿子,咱就不该淌这趟浑水,就该让他们狗咬狗……哎哟!”
“你说什么呢?”
叶芯泉拽着警车突然一个直角漂,让那大狗熊一般的杨队在狭小的车厢内被甩出一个弧线,出警桑塔纳本来就不宽敞,他只能与车玻璃硬核贴贴。
“这种屁话也敢往外放?杨漾,还警察呢你对不对得起躺在医院里那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