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现在这样,才将察觉自己的言行有些引人注目,她立即就冷下脸来,紧了紧衣领,快步走到茶几边,她才又放心的笑声说:
“健健终于能跑了,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是小熠,它还认得我,会自己拱到我手心里来。翟医生,谢谢你,我们送健健过来的时候,真没想到它还能再站起来……”
“呵呵,不要小瞧狗狗的生命力哦……”
“嗯嗯。”
方小厌拼命点头,开心爬到眼睛上,还一脸希冀的:
“翟医生,什么时候健健才能跟我回家呀?”
“……啊?”
翟医生斯斯文文的一停顿,眼珠瞟向寻熠。
“起码也要等它完全康复之后吧。”
寻熠故作严厉,拽了拽兴奋过了头的方小厌,也走到犬舍外,隔着门框玻璃远远的观察瑟缩在墙角的小狗狗健健。
它很好认,是一只棕黄色的小土狗。
尖耳圆背,后脚背和屁股上都有一撮雪白的毛,远远望过去像个小土包,只是这会儿它还脚伤未愈,只能软塌塌的趴着,但眼睛很亮,一直在东张西望。
看着这样一只萌萌的可爱的小生命,特别是从它一开始弱小的、惨不忍睹、奄奄一息的模样开始,能这样一点一点挣扎着活下来,并且努力康复起来,生动起来,对周遭好奇起来,是一件特别能温暖内心的事情。
某些灰暗色被驱散开,寻熠不自觉的笑了笑,脑内刹那间就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哪天,也该带大哥来看看健健,甚至可以和他一起,再收养一只。
然后当然是自我嫌恶到了顶,恨不得哐哐撞大墙,撞死不争气的自己。
结果两人与翟医生道别,走出宠物医院,坐上宾利,来到榆城大学校门口,再一起走进图书馆角落这一路上,寻熠都是这么灵魂切了片,一片在正常的行走交谈,一片在哐哐撞大墙。
才将坐下,放好书包,他又长长的‘哎……’了一声,然后便肩膀往下塌脑袋搁到桌面上,满身颓然,长吁短叹。
陪他走了一路也担心了一路的孕妇方小厌,也是心挺累了。
眼见他趴着丧了好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拿钢笔戳了戳他压乱的呆毛,小心翼翼地问:
“诶…小熠,其实吧……就我的个人意见你随便听听哈,其实你和岑嵬……反正也不可能生小孩。”
“闭嘴!”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先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
“诶呀~~你不想听你也别薅头发呀,这一天天的都快把自己薅秃了。小熠……其实吧,我倒真觉得你和他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解决。
你看哈~~你俩长的根本就不像,而且是从头到脚,一点点都不像,假如你俩……我是说假如哈~~你俩一起私奔到没人认识地方,谁会知道你们是兄弟俩。”
“快闭嘴吧姑奶奶!”
寻熠终于把脑袋从手肘窝里抽了出来,边捋顺呆毛,边盯了方小厌半晌,盯得她心虚闭嘴,再捏拢手指往前抬,猛戳她脑门,戳得她戏精上身夸张地喊疼疼疼。
“你三观呢?你道德伦理呢?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屁话?你在给我灌输什么龌龊思想?SQ论坛逛多了小H书看多了吧你?你这是鼓励我近亲相jian去乱lun啊你木鸡啊?”
“诶呀诶呀疼疼疼!”
方小厌抱着脑壳往后缩,嘴上却不依不饶:
“我才不龌龊我三观好着呢!这又不是作奸犯科,我只是笃信真爱。再说了,岑嵬他人蛮好的,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也不关别人的事情,你俩明面上不就是两个一起同居的不婚主义帅哥么?何况人生这种东西,本来就潦潦草草,横竖不过百年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到时候大家都变肥料,谁还管你们兄不兄弟?”
“你才变肥料你个没良心的肥料!”
寻熠简直听不下去了,又开始向孕妇发起攻击,这次直接拧她脸还拧出旋,却也没能制止她嗡嗡囔囔的犟嘴声:
“素曾地,你信我呀~~额曾地jio得岑嵬很勇看了,你看则都托少年了,他还素木有放屁……”
寻熠一愣,突然开始放声大笑,仿若精神失常。
“对!他多少年没放过屁把脑袋都憋坏了……憋坏了他哈哈哈!”
方小厌吓得闭嘴,心底惴惴的,也不知自己那句话不对头,就戳着他的笑穴,就见寻熠捧腹捂嘴一直在哈哈哈,半天都收不住。
完了完了,他要是笑得停不了,自己是不是要打120?
一边尬坐着一边观望他,过了好一会儿寻熠才抹了抹眼泪,抬头问自己:
“小厌,你真就觉得岑嵬他很勇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