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1 / 2)公主她养奴成帝首页

接下来的几日,楚欢都没有再露面,她是对陆京起了心思,但是也并非就无其他消遣可打发时间。

反正陆京还驻着心墙不许她进,她也就懒得再去一次次试着叩开心门——等待机会直接砸开也就是了。

几日不见,她生活充实未觉出有什么不妥,但却让养伤的陆京心情颇为复杂。

他既觉得不必面对心思难测的殿下,可稍加放松,又觉着上次分别突然,心中空落若有所失。

白日里还好,到第五天的夜里,他竟然梦见楚欢于刑场上抚着自己的面颊轻言细语,指腹的柔软触及他的皮肤,将生的希望于他心中点明。

陆京直接惊醒了过来,翻身坐起。

已处理好的伤口被他这么剧烈的运动拉得有些疼,但却让他得了点心安,分清了梦境与现实。

周遭寂静,只点点虫鸣声,陆京却睡意全消,干脆就循着一点梦的余韵走到了窗边,向外看去。

初夏的夜里透着一点凉意,月光朦胧地洒下,披落于公主府栽种的许多杜鹃花上。

这些杜鹃花花色各异,争奇斗艳生机勃勃,陆京却觉着难有一朵比得过美人颊上生动。

幽幽香气被风裹挟着送入屋中,他心绪已起难以平复,便拢了衣服推门出去,行至了花圃边。

他蹲下身,将一朵艳色杜鹃的花萼捧于手中。

娇嫩的花瓣如同女子的肌肤一般被他收于掌中,陆京心思更乱,他想不明白自己对楚欢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感情。

恩情这一项,已经被楚欢自己撕碎,可要说是别的,他的理智又极抗拒。

未及思考出答案,陆京就敏锐地感知到有人步履轻轻向自己靠近。

公主府于他还是比较陌生的环境,他立刻警惕地站起,转向来人方向。

只是他这突然起身,倒是将提明灯前来的侍女贺锦织吓了一跳。

她提着的明灯烛火晃了晃,但借着这点光亮,她看清了他的服饰,认出立在院内的原来是陆京。

贺锦织安下心来,梨涡浅浅地关切问道:“已是四更的时候,陆公子怎么这么晚竟出了门,是伤口疼吗?”

楚欢喜好美色,在公主府养伤这几日里,陆京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一点。

行走在公主府的侍从无论男女尽皆是好颜色,面前这位挽发着一身浅紫长裙的贺锦织虽不是照顾他的那一位,但他也已经见过。

知晓她就是主管这座府邸所有侍女的主管,并不曾习武,对他无法造成威胁。

且贺锦织与楚欢气质截然不同,如水般的温柔轻易就能瓦解人的警惕心。

陆京神色松缓下来,平和地道:“多谢关心,我只是梦醒出门走走。贺姑娘怎么还行走在外?”

“我习惯了临睡前在府里走一圈,看看各处火烛是否都已灭了,怕引起火灾。”

贺锦织解释了一句,见陆京似乎没了睡意,想法在脑中转了转,便含笑邀陆京道:“陆公子如果有时间,能否与我一道走走,听我说几句话?”

更深露重,她身姿单薄,只一人一灯行在公主府的黑暗中看着实在可怜。

陆京略沉默一会儿便点了头,跟在她身后几步踩着一点灯影,不远不近地缀着。

伴着脚步声,贺锦织的话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已听乔大人粗讲了贺公子的事,说是咱们的公主殿下倾心于你,竟去刑场亲自将你救下了。”

陆京跟来时就猜到她要向自己说的话大约就是相关楚欢,但当真听旁人讲述楚欢已告白过的倾慕,他还是不由心颤了颤。

只是想着楚欢前后突变的态度欲言又止,以及事情的真实原委,终于还是没有表述一字。

贺锦织的余光注意到了他面上的动容,梨涡深了些:“我们庆阳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心情变化都会直接表现出来,陆公子大约一时难以适应。”

她领着陆京步过溪流造景的木桥,声音混在了水声中,有些难以辨清。

“我不知陆公子与殿下具体如何想的,但无论如何说,刑台上五人四人都死了,只你一个借殿下的手得以生还,到底也是承了殿下的恩情。哪怕你不愿接受殿下的情意,也应说得让她好接受些。”

陆京止步,立在原地,语气不太确定地问道:“刑台上真的死的只有四个人?”

经狱中的折磨被押上刑台时,他的神智已不再那么清醒,也无法判别那些瘫倒刑台上被斩首的到底谁是谁。

最后只剩下自己得救,所以陆京下意识以为这次与他一同被抓的五个兄弟都已死了。

如果贺锦织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是否应还有一人如今依然身陷于大理寺牢狱中,未被杀死。

因着水声潺潺,提着灯的侍女未能听见他的发问。

她又行出一段,才发觉他没有跟上,而是神情凝重地停在了木桥上,正皱着眉思索着。

于是贺锦织停下了絮絮规劝,回转身走回到他身边,得知了他的疑问。

但她略微愣神却只能歉意的摇摇头,表示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身在公主府中个人有个人的分工,即便她是侍女的主管,也只负责府中大小事,府外事一概不问也不知。

刑场上发生的事都是闲聊谈到陆京时,乔夏安告诉她的。

到底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数字,她没法确定。

陆京见状也没有再继续就这件事追问她,而是决定去询问最知道内情的楚欢,因而道:“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公主殿下,她很忙吗?”

“应该不忙的吧。”贺锦织自从得知楚欢对他有意,又听说陆京并非他人特意安插的,就有心撮合他与楚欢。

方才她说那一席话也正是为了能够让陆京能够多与楚欢相处,好明白她家殿下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