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陈凡和善的笑道：“虽说是第一次坐船，但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艰难嘛。对了周管事，你经常往来佛山津门之间，应该对津门颇为熟悉吧？”

“陈先生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周管事也是个人精，立刻回道。

“这津门比之佛山如何？热不热闹？”

周管事思忖了下，“比起佛山，津门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此地毗邻京都，三教九流的，都喜欢聚集在此。”

“而津门与佛山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地之人，遇事喜欢决斗！”

“决斗？打擂台？”

陈凡眨了眨眼睛。

周管事道：“不错。这俗话说的好，侠以武犯禁，津门尤是如此。遇了什么事情，有点本事的，总喜欢手底下见真章。道理？在他们那边，拳头就是道理！”

怪不得那金山找一来佛山就踢馆，估摸着也是去过津门的……陈凡心里暗自失笑，轻声道：“周管事请继续说。”

“正因为在这样的氛围下，津门之中，摆了好多处擂台，专门用于让人了结恩怨。输了的，磕头认错，这件事就过去了。”

“当然，若是有那深仇大恨的，免不了要签个生死状，分个生死高下。”

周管事又是道：“您初来乍到津门，还是小心一些，免得招惹麻烦。津门那帮人啊……各个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是擂台。”

显然，在周管事看来，眼前这位陈先生文文弱弱，根本就不会什么功夫。

若是在津门不小心招惹旁人，死是不会死的，但遭受毒打，却是免不了的了。

周管事的言外之意，陈凡自然清楚。

他笑了笑，并未反驳，“那要是不会怎么样？”

明知道不是对手，还与人决斗，那跟蠢货有什么两样？

“不擂台？也行啊。可那样一来，你还与人争辩什么？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

周管事摇了摇头，旋即笑了起来，“当然，您也不用担心什么。您是我漕帮的贵客，在津门，我们漕帮也颇有势力，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

“一般人？”陈凡咀嚼下这个字眼，“这么说，还是有人不把漕帮放在眼里喽？”

“您这话说的……”

周管事苦笑了起来，“漕帮在津门又不是天下无敌，怎么可能人人惧怕。如今这津门，说起来也有四大势力。”

陈凡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这第一，自然就是我们漕帮了。而之二，便是与漕帮一直针锋相对的黑龙帮。”

周管事介绍了起来。“另外，津门还有两处武馆，一处是霍家馆，一处是秦家馆，这两处武馆，门人弟子众多，一般人也不敢招惹。“

霍家馆？秦家馆？

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吧？

陈凡暗自点头，冲着周管事拱了拱手，“倒是多谢周管事解惑了。”

“哪里哪里，您这话见外了。”周管事连连摆手，“陈先生下了船，要不要去我漕帮暂且安顿下来？毕竟您人生地不熟的……”

陈凡摇了摇头，笑着婉拒了。

虽说因为仇天笑的缘故，和漕帮关系还算不错。

但陈凡也清楚，佛山是佛山，津门是津门，虽然都是漕帮，但二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更何况，此番前来津门，陈凡最主要的还是想见识见识北方武师的风采。

留在津门漕帮？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见陈凡拒绝，周管事倒是不以为意。

他笑了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

目送着周管事离开，陈凡的视线穿过桅杆，看向了远方。

水面之，隐约可见码头的影子。

津门，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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