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熟悉,颜行予平时和陈栩他们瞎混,吊儿郎当惯了,没怎么和祁淮这种人相处过,是不是太冒犯了?
他挠挠后脑勺,有点后悔上来问这一通:“那我下去问问服务员,说不定学生证也能开房。”
“酒店订满了。”
“啊?”
“校庆请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颜行予左右看看,好像是这样,这间酒店是首选对象,先安排满才会安排其它酒店。要不去跟服务员小姐姐求求情,去大厅沙发坐一晚?
操!一想到那沙发不知道放了多久,他就瘆得慌。
他只剩下祁淮这一个选择啊!
颜行予看向祁淮,语气放软:“祁哥,真不能收留一晚吗?”
“收留你啊。”祁淮笑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被有心机的人看到,说不定祁淮就和自己一样,天天被无脑键盘手喷。
颜行予:“我真不该来,我还是走吧,学长早点休息——”
祁淮只想让他主动靠近自己,见他犹豫的结果竟然是走,有些懊恼。他习惯谈判,知道如何让人上勾,“你不问我想要什么好处?”
颜行予不明所以:“我能给你什么好处?要不,你明早想吃什么我来安排?”
“在酒吧跟人打赌都能随便处置,颜行予,你知道随便处置的后果是什么吗。”祁淮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但这已经是他克制的结果。
颜行予以为他瞧不起自己:“不知道,可我没输不是么,我又不可能输。喂,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进去,只要不是打我一顿都可以。”
祁淮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意味不明地笑了,“这样啊。”
颜行予脾气立马上来了:“骂我也不行!老子是好惹的?我警告你,别蹬鼻子上……”
他越说声音越无力,好像蹬鼻子上脸的一直是他自己。
还不止一回。
“你想怎么样,你说……啊?”
那最后一声宛如呢喃的“啊”,简直要把祁淮的理智炸开。
祁淮:“一个条件。”
颜行予紧张起来。
祁淮侧身让路,摆条件:“你的手机号。”
颜行予嘴角抽了抽。
祁淮拿来手机,一言不发,看着他。
颜行予报了一串数字:“贝晓晨不是有吗?还那么麻烦。”
祁淮给他发了个好友验证,挑眉:“他睡着了,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进了房间,颜行予好奇地打量布局,闻言一愣:“找不到我?”
祁淮拿起睡衣走进浴室,“东西少了坏了,万一你不在,不是要我陪?”
颜行予终于忍不住:“操!小气鬼!”
祁淮关上浴室门时,还听见颜行予又骂了他一句:“你葛朗台吗!”
小学弟语文挺不错,也一如既往容易哄。
祁淮洗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轮到颜行予洗澡,他拎起浴袍,感觉脸上有点燥热,强作镇定地开口:“我没换洗衣服,挂空挡了!”
祁淮看他:“没事,不嫌你小。”
“唉卧槽!”
颜行予没想到祁淮那些带颜色的话是张口就来,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冲进浴室。
颜行予从浴室出来,祁淮靠在床头玩手机。
套房面积大,一室一厅一卫的布局,足够开个Party。但床只有一张,被子似乎也只有一条。
祁淮头也不抬道:“站着干什么,柜子里有被子。”他突然笑了声,“在等我给你铺床?”
那一声既像是在手机上看到什么好玩的内容,又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
“不麻烦祁哥了。”人在屋檐下,颜行予非常自觉地去衣柜抱被子。
颜行予爬上床,盖上被子,瞥见祁淮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有点眼熟,“你在看我的朋友圈?”
“嗯。”
颜行予发现了,打从他出浴室,祁淮的坐姿就没变过,“有什么好看的!我朋友圈里有宝贝?”
祁淮莞尔:“说不准。”
礼尚往来,颜行予觉得自己也应该看看祁淮的。
祁淮的头像是丑兮兮的狗,就是那只继承家产、全国人民都嫉妒的狗。而祁淮的朋友圈竟然是空的,一条消息都没有!没有内容仅半年可见或仅三天可见的提醒,就是什么都没有,这人没有私生活的?
这还是人吗!
颜行予看看祁淮,对方还在欣赏他的朋友圈。
靠!
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他气鼓鼓地瞪着祁淮,看那么久?有种你今晚别睡觉了?还看!还看啊!?还没看完?
祁淮瞥见他脸上生动的表情,有点好笑,忍不住念出来:“死了一盆活了一盆半死不活一盆……”
颜行予记得这是他形容宿舍里的多肉。
“没了。”
“什么?”
祁淮:“后面没了。”
颜行予的朋友圈也没有设置半年可见之类的,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朋友圈只有这一个月的内容。
颜行予卷卷被子,无所谓道:“嗯,前不久我换了新号码,群加的不少,但知道我手机号的只有四个人,你、贝晓晨、陈栩……”
为什么换新号码?祁淮没问,他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差,想安慰几句。
然而颜行予左右鼓弄几下,用四肢牢牢裹住被子,眼神一亮:“来玩睡前小游戏吧!祁哥!我做动作你来猜!猜猜我现在是个什么?”
“……”祁淮无语,“萝卜。”
颜行予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
祁淮:“白萝卜?”
颜行予兴奋道:“学长你是个天才吧!陈栩就没有猜中过!再来一次?”
“睡觉吧。”祁淮有些无奈,关了床头灯,拍了拍他脑袋,“萝卜。”
颜行予:“……”
合着他现在不叫瓜,是棵萝卜了。
过了会,祁淮说:“你说安排早饭?什么都行吗?”
“嗯,你都让我住下了,尽管提要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