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校庆(2 / 2)破产大佬怪我过分可怜首页

“行啊,我等着。”颜行予和陈栩一击掌。

颜行予还等着许谦说要他怎么好看呢,就听见嘟嘟声。

“他挂了。”颜行予耸耸肩,把手机还给陈栩,“怂的一逼,就会逼逼。”

陈栩彻底憋不住了,大笑出声,直到隔壁过来敲门,才停下来。

颜行予收拾垃圾,竟然收拾了两大袋,他们还真能吃。他把垃圾袋拎到门口,明天早上可以顺便丢下去。

直到被烧烤的竹签扎了手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什么。

校庆和捐赠仪式,好像都他妈的没什么区别。

颜行予皱了皱眉,打开手机通话记录,没有未接来电,短信栏也只有一堆垃圾短信。

颜夫人暂时还没有来找他。

*

校庆当天,颜行予准备在宿舍躲一天,结果天没亮时学生会就开始鸡飞狗跳,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陈栩都快疯掉了。

陈栩早就联系了大一新生帮忙,但是校庆服装今早才到,颜行予自告奋勇,可以跑着去然后跑着回来。

陈栩有点担心,“外面还有媒体呢。”

“颜哥去年运动会五千米第一啊!颜哥去最快!”

颜行予拍拍陈栩的肩,让他放心,飞快地转身跑了。

天空晴朗,在快入冬的季节里,添了许多暖意。

是个举行典礼的好日子。

媒体都会聚在南校门,送校服的货车停靠在小一点的北校门。

颜行予把一捆捆校服堆在推车上,往回走时,听见一声鸣笛。

左手边是一座小点的停车场,祁淮从一辆跑车上下来。

男人穿修身的黑色西装,衬出模特般笔挺利落的身材,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又散漫又成熟。

他看见颜行予盯着他身后,像是在找什么,没有看见,又有点失落。

“贝晓晨从另一个门下车。”祁淮走过来,“又在关心他?”

逆着光,颜行予看不清他的神情。

颜行予:“没有。”

“车上是什么。”

“校服。”颜行予指指的身上灰色连帽衫,胸前印着“X大欢迎您”,背后则是“热烈庆祝第69届校庆”,“上一批印错了,这一批刚到,我赶着送过去。”

学校很少举办大型活动,他身上这件校服是临时赶制的成品。

但学生会参加活动,是统一的灰色西装。这个是他们学校的传统,上个世纪就存在,连款式都没改过。

祁淮问:“你不用穿西装?”

“我有,不过是黑色。和你的一模一样,学长,我们都是学生会的主持人。”颜行予指着不远处的礼堂,像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他还在做这种小事,显然是与礼堂无缘了,“我今天会出门都是因为实在没有人能干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就闭嘴。”

他发现祁淮在观察他的反应,瞳孔慌张地一紧。

就这样还能感觉到祁淮的视线,他所幸扭头,假装看路边灌木丛。

后脑勺明晃晃的写着“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祁淮淡淡道:“累不累,我帮你?”

“不用。”颜行予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别扭,他没事跟祁淮闹什么别扭。

祁淮伸手。

颜行予条件反射往后缩,“你想干嘛?”

“帮你。”祁淮反问,“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颜行予全身上下只剩下条件反射地后退,“我哪敢累着您,离我远点!”

他越躲,祁淮心里那点欺负他的想法也就越恶劣。

祁淮上前一步,颜行予匆忙绕到推车另一边,然而——

“祁淮!”

颜行予气鼓鼓的,把腿翘在一捆衣服上,天那么冷,他还是不怕冷地穿九分裤,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脚腕。而他这么一搭,露出的更多,不长肉似的,不难想象他究竟有多瘦。

在躲避的过程,他的脚腕被划了一道血口。

祁淮有点后悔。

明知道他会躲,还追他做什么。

颜行予仗着自己受伤:“你说怎么办吧。”

他这种语气,祁淮心底那点后悔也烟消云散了。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红,他说:“我车里有创可贴?”

颜行予理直气壮:“创可贴就把我打发了?”

祁淮垂下眼睑,语气危险:“你想怎么样?”

一分钟后。

祁淮把西装袖子卷到手肘,拉着推车。

颜行予得意洋洋坐在推车上,屁股底下是成捆的校服。他享受着伤患福利,懒洋洋的晒太阳,嘴还不肯闭上:“学长你没吃早饭吗?力气那么小,再快点,多少人等着这些衣服呢!不要让重要物资来得太晚!更不要让学生们期待太久!”

祁淮突然停下来,扭头看他:“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颜行予先是下意识一缩脖子,下一秒疑惑自己躲什么?他把受伤的脚腕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觉得震慑力不够,故意晃了晃那只脚。

这么一会,渗出了几滴血珠,愈发显得他的皮肤白得耀眼。

“……”

祁淮舔了舔发痒的后槽牙。

体育馆不远,颜行予也没嘚瑟很久。

卸完了货,祁淮问:“你还有事吗?”

“有。”颜行予打了个哈欠,“补觉。”

“……”祁淮觉得这小子挺欠管,“跟我去停车场。”

“干什么?”

“那你去医务室?我车里有医疗包。”

颜行予不想去医务室,更不想见太多人。他跟上去:“你个罪魁祸首,别想跑。”

祁淮喜欢运动,车里常年备着运动服和跌打损伤用品,他找到一块巴掌大的无菌敷贴。

颜行予只想后退:“这是什么玩意?有那么大的创可贴吗!”

“腿。”祁淮没理他,在他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先用双氧水冲洗伤口,再贴上。

这时颜行予不大惊小怪了,啧了声,似乎对他的服侍很满意。

颜行予第一次见识那么大的创可贴,有点新奇,但他走着走着,别扭感来了。总感觉有人拽着他脚腕,拉着他往后拖。他甩甩脚,继续走,创可贴牢牢贴在他脚腕上,感觉也还在。

他走两步,停一停,走两步,再甩一下。

他终于忍不住了:“卧槽这玩意!这是什么人类智障发明!”

祁淮看他的反应,哭笑不得,想起贝晓晨母亲养的一只猫,给那只猫套衣服时,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那只猫,为了能把身上的衣服弄下来,甚至会倒退着走路。

这么想着,颜行予倒退着走了两步。

祁淮差点笑出声。

颜行予突然停下来,盯着某个方向。

祁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容一敛。

校长带着司机下了车,正快步朝他们走过来。

“祁总!太好了!救场如救火啊!”校长满脸笑容,“我刚接到通知,校庆的主持人摔伤进了医院,正急着找一位新主持人。我记得祁总念书时也曾担任过主持人吧,就想麻烦您客串一下,稿子都是现成的,这点还请放心,母校有需求,想必祁总不会拒绝吧。”

“我拒绝。”

校长一愣。

“如果我没记错,那位摔伤的主持人也是备选。既然有主持人,也就不需要我了。”祁淮似笑非笑道,“我还有事,失陪了。”

他没理会校长错愕的神情,转身去看颜行予,只看见一个匆忙奔跑的背影。

颜行予跑得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