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拿走了她抱着的枕头以后得让她习惯抱他,而不是抱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棉花制品。
贝芷意迷迷糊糊的睁眼,揉了揉眼睛。
“先换衣服。”和安被她娇憨的样子弄得心尖痒,改口,“你睡,我帮你换。”
迷迷糊糊的贝芷意翻了个身,很乖巧的仰天躺好,摆出一副随便折腾的样子。
……
和安站在床边揉揉眉心,到底没舍得让她起身,拉开她那个粉红色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她的睡衣。
醒着的贝芷意很乖巧,睡着的贝芷意就更加乖巧了,几乎和安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换好了睡衣,和安弯着腰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脸,捏了一下,命令:“亲我。”
贝芷意的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和安近在咫尺,开心的咧嘴。
她伸手,扣住和安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得酒店套房四面墙都出现了回声。
太听话了,和安玩上瘾,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动,又命令:“还要。”
贝芷意这次的眼睛睁的大了一点,睡迷糊的脑子在想,和安可能觉得没有亲到嘴,于是对准了和安的嘴巴,又是吧唧一口。
亲完之后,搂着没有起身的和安拍了拍他的背。
“和安。”她还在梦里,说话的声音带着梦呓,“我好想你。”
和安准备起身的动作不动了,脱了拖鞋上了床,躺在她旁边方便让她抱着。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两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她是个话不多的人,告白完了就又一次睡着了。
和安抱着她关了灯,在黑暗中亲吻了下她的头发:“我也想你。”
那些他本来以为熬不过去的叙旧,如果不是因为她,他这一次,真的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黛西爷爷,也不过就是赌他还没有从过去走出来,赌他因为害怕,不敢回芝加哥。
他能正面迎战,真的是因为她。
小小软软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战斗力的她。
他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满鼻子都是她头发上的丁香花味。
再一次被吵醒的贝芷意这一次终于有了些小脾气,她睁眼,还没有完全习惯酒店小夜灯的灯光,但是凭感觉,感觉到把自己当成毛绒玩具抱着的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对象。
她正好在迷迷糊糊的梦里又看到了那一则新闻。
她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灭门绝户这个英文单词产生生理性排斥了。
她抬手,摸了摸和安的脸。
陌生的环境,好久没有见到的男人,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所以她看着和安灰绿色的眼眸,承诺的很温柔。
“和安。”她说。
“不要怕,还有我。”她眼底有泪,“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虽然她在这个城市里卑微成了一滴水滴,但是一滴水滴,仍然可以折射出七彩的彩虹。
她会让他幸福的。
给他一个家,纵容他纨绔子弟的习性,把他的嘴巴一点点养刁。
这个男人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而她,想要让这个男人重新拥有生活。
他们会好好地,在碧海蓝天下、在都市里,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一定会好好地。
以为自己仍然在梦里的女人感动了自己就满意了,没太在意梦里面男人的表情,习惯性的抱好他,蹭了蹭,满足的呓语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话,这一次,彻底的睡死了过去。
留下清醒的和安,在黑暗中安静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吸了吸鼻子,也似乎,眼角有泪。
他抱起了贝芷意,把她压着的被子拽出来,然后把他们两个裹了进去。
“如果我做噩梦,你要叫我。”他叮嘱她,像之前两人两地分隔的每一个晚上。
贝芷意很习惯的点头,重新在他的怀里找到了舒服的位子。
和安微笑。
不再亲她,不再逗她,他也在枕头上学着贝芷意的样子蹭了蹭枕头,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他鼻尖都是贝芷意头发上丁香花的味道。
他的身体还因为长时间的舟车劳顿有些紧绷,今天晚上是他和贝芷意的第一次,灾难一样的,睡塌了她的床。
他在黑暗中微笑,因为怀里充实的感觉,这一次的黑暗,让他感觉踏实。
他会努力向前看。
他会给怀里的女人争取到一个稳定的前程,像她爸妈希望的那样。
他……会让她这一辈子,直到白发苍苍,都能有今天晚上这样幸福满足的笑容。
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