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孬种(2 / 2)渣了腹黑男主我跑路了首页

一旁春温看得好不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林家三少爷变得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月夏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宋柔低声道,好听的声音带着乞求,让人闻之心碎。

林月夏这才抬头,慢条斯理地道:“我并没有不理你,只是,你已经为人妻,我们必须避嫌,相信这也是师父所想看到的。”

“是呀,月夏哥哥向来如此,总是能把事情分得很清。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别人的妻子了。”她秀丽的面孔上一双眼睛亮如星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在恨我,当初我只是……我只是……”她的骄傲让她说不下去了,他是她的珍宝,曾经最重要的珍宝,是她把他弄丢了。自从嵯峨山回来后,他就变了,心藏得很深很深,她是那样的喜欢他,想要得到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总是那么正确和冷漠,她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拘谨,他却说他们都大了,应该讲礼仪,他从没有像燕亭洲那样,时时刻刻向她投来火热的目光,不断表示可以为了她去做任何事。

当年她也并不是一心想要嫁给燕亭洲,她只是想要试试他,试试他可以为她做到什么程度,刻意和燕亭洲交好,她以为这样会让他妒忌,会让他品尝痛苦的滋味,可是他倒是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她狠狠心,答应了燕亭洲的求亲,以为他那颗“菩萨心”应该会急了,谁知道他直接将自己拱手让给了燕亭洲。

从求亲到定亲,她都执拗着过来了,她自我欺骗,燕家多好啊,比起林家,燕家树大根深,燕亭洲是长子,又那样迷恋自己,可是这些都骗不了自己,她成亲前夜,让春温送信,约他在迷津渡见一面,她想着,一定是自己没有给他机会他才始终沉默,毕竟他那样正直善良,不愿勉强人,她等了半夜,他根本没有来。

嫁人那天,她恨死他了,越恨就越想他,他是那样周到的一个人,林家上下,宋府上下,又有谁说他不好?父亲本来就是要把她嫁给他的,如果她不这么心急,如果她不是这样着急证明什么……

然而和燕亭洲的婚姻像一场噩梦,燕亭洲本人是,燕老夫人是,燕家上下更是,如果刚开始的婚姻是赌着一口气,后来的五六年就是无尽的煎熬了,什么真正的小人,真正的禽兽,真正的疯子,都可以在燕家找到,面对这一切,她居然曾经傻得心存幻想,以为燕亭洲为了她可以救她父亲……

父亲死得那样凄惨,她躲在凝山,以泪洗面无法振作,她想要复仇,却孤立无援,宋家已经被抄,她从千金小姐变得一无所有,她珍惜在乎的一切都化为乌有。那些喜欢过她仰慕过她的人和家族一起凋零,就连月夏哥哥也离开了京城。

她知道他一定和她一样难过,小她每日里只是呆坐,夜里多半是睁着眼,偶尔做梦,梦里都是小时候和父亲母亲还有林月夏在一起的日子,她想念那些日子,想念父母,更想念他,想得心都痛了。

听说他在奉阳,她却如活过来一般,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来到离凝山如此近的奉阳?为什么虽然对自己冷漠,却也一直没有成亲,她还记得小时候,他为了她一句话就能千里迢迢去嵯峨山。

他一定爱着她,他一定在等着她。这一次她要和他联手,那些虚妄她都不要了,她只要真真切切地为了自己而活着。可是她还是希望让他喜欢。她为了见他,新裁了衣衫,小心地装饰,她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仿佛成了空。

林月夏走到窗边,此时窗户只开了一个小口,他能感到屋檐附近有人的气息,不止一人,且是高手,看来燕亭洲果然早已设下埋伏。

目的是什么?只是监视吗?还是想直接来个一网打尽,让他落个和宋柔私通的名声?不可能,燕亭洲极其要面子,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微微扬声:“我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来奉阳?”

宋柔的眼睛中光焰一闪,然而看到林月夏的样子又不像是要说什么动情的话。只见林月夏从怀中取出一册又破又脏的残卷:“你看看可认得上面的文字。余丞相他让我来查奉阳罗仙教的旧案。”

一时之间,房内三个女子都愣住了。

宋柔望着林月夏,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林月夏走到她面前,将黄册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你给看看,据说和罗仙教有关,但是似乎是残缺的,我亦看不懂。”

她意乱情迷,他却不动如山,宋柔的嘴角都开始颤抖。

宋柔突然明白,也许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没有想象中那样心痛,反而冷静下来:“我倒是听说过这个罗仙教,听说创始人不过是个农家女,当年奉阳是余葆家的地界,他也是从这里起家,把这里弄得民不聊生,这罗仙教自兴起之时,便如荼蘼之势,不过几年就拥有上万信众,可惜,不到一年便被这余葆灭了个干净。还把相关的典籍毁了个干干净净,说起来我上次看到罗仙残本还是在金尘观中,想不到在这里又看到了。”

宋云廷是当代大儒,宋柔亦是有名的才女,她自小古灵精怪,喜欢看些道家玄学之类的学问,于此道上是绝顶行家,因为喜欢,自少女时便踏遍大昱的各大名山,寻访典籍。

林月夏认真听完:“你看得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宋柔拿到手上,认真看起来,随即将自己理解的内容说了出来,确实和了听真人所说八九不离十。

林月夏静静听着,半晌道:“好的,夜深了,我也不打扰你了。”言毕,就要朝外走。

“你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宋柔见他就这么要走,站起身道。

林月夏望了眼窗外,转身离开,门关上了。

屋中一下子变得沉默,宋柔掩面饮泣:“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自取其辱。”

春温上前安慰:“三爷自有成算,如今都不容易,小姐别太难过了。”

只听得秋筠讽笑一声:“什么不容易,是老爷走了眼,什么菩萨心,不过是个孬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