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明觉一路跟着李庆风前往‘春秋阁 ’,路上听李庆风大概说了说是怎么一回事:“您还记得昨天您改符的时候,有个年轻人闯进来指指点点的吗?那家伙刚刚又来了,还带了搞新闻媒体的人来。”
“踢山门?”师明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也不算。那年轻人顶多是个业余爱好者,但他带了新闻媒体来就有些来者不善了。”
师明觉脑子里对‘新闻’有了些概念:“这不还是想砸我招牌?”
李庆风不敢再说话。师祖这么说也对,带新闻媒体来搞事,可不就是想砸招牌?
雷御森和燕召两个紧跟在他俩后头,听到了个影子,两人面面相觑。燕召装傻:“雷总,咱们可是有正规注册的……”可别找我们麻烦啊。
“师兄想找什么人你跟我说,我这边马上让人去办。”雷御森并不对正在发生的事发表意见,他现在就想好好替师明觉办一件事。
“是这样的……”燕召见他如此上道,便将一些线索告知给了雷御森,当然不会告诉他要找的那人和他家师父什么关系,这种事可轮不到他往外说。
雷御森一听还真是正经八百的找人压根儿没难度,便掏出工作手机,发消息给他的手下,让他们加急优先处理。
这边,师明觉和李庆风已经到了‘春秋阁’,见到了昨天那年轻人。
年轻人倨傲地自我介绍:“我有‘一清门’居士证。”
师明觉对此没有反应,李庆风在他耳边小声道:“‘一清门’的传承就是符篆。居士证是有些门派往外发的一种在家修行人的证明。”
“还有这种?”师明觉的重点歪了,对‘居士证’有了想法。他微一斜眼,李庆风好像读懂了他的眼神:“我们这里没有往外派发‘居士证’。”
“昨天就是你改的符吧。哼!我昨天回去就这个问题问过本门师兄了,你们绝对有问题。今天特意请了 ‘玄学文化网’的编辑一起来,和你们当面对峙。”
师明觉对他没有多看一眼,反而瞧了瞧那位编辑。对方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还真是某个业内还算有点儿名气的‘专业网站’编辑。
“你说我们的符不对,怎么证明?”李庆风站出来辩解。
“就是不对。不合规范!本来你们这些模仿画画的也没什么,可你们不能乱改啊,这不是坏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何况你们拿这样的东西卖钱。”年轻人据理力争。
“都说了这是我们自己门派的画法。”李庆风耐心解释,“那也不是卖钱的,是相熟的信士求的。”
“那也不行。你们这就是在糟践传统文化。”
只听那位编辑也开口了:“能让我看看贵门派的独特画法吗?”
李庆风回头看了眼师祖,见他没有反对,从脖子里小心地拿出了自己那张平安符,拆开过塑膜,打开后递给对方。
编辑掏出了手机开始了拍摄,边拍边神情严肃道:“这可是证据。”
李庆风呆了呆,马上要把东西拿回来,被那编辑劈手夺走转交给了年轻人。年轻人甩着手里的黄符纸,高高举起给周围闻声赶来看热闹的游人香客看了看:“大家看看吧,这上面突兀地加了个点,这就算他们这里的特色画法了?滑天下之大稽?这就是糊弄人!把别人门派的好东西加个点就成了自己门派的特色?这还要脸不?”
就是,就是。虽没谁出声附和他的话,但有几位游人跟着点起了头。人群里有人机灵地拿出手机拍起现场画面来。
师明觉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糟糕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见被那年轻人夹在指缝间的符篆忽地自燃起来。
喝!现场不少人都被这蹿起来的火苗吓了一大跳。
年轻人条件反射地甩手,符篆落地的同时就已经烧成了细碎的灰烬。这本来想带走当实物物证的东西现在没有了。
师明觉捏了捏手心:“没事了吧。”没事了他就走了。
“师祖!这是我的平安符。”李庆风哭丧着脸看着那堆灰烬,心里在滴血。昨天师祖就只改了六张,给了那位何信士两张,剩下四张他们师兄弟分了,现在……他的没、有、了!
师明觉吊梢着半边眉头:这家伙敢哭唧唧,叫他好看!
“你们,销毁证据!”那年轻人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