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6 章(2 / 2)请问还缺无家可归的攻吗首页

越星垂不好意思道:“我知道现在想这些有点早,但是既然现在我已经成了哥哥的男朋友,那天早晚都是要到来的么,应该等我毕业后工作稳定下来就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傅追没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眉头皱得更紧。

“啊……”心上人过分冷漠的反应让越星垂满腔热情渐渐冷却下来,他惧怕傅追的横眉冷对,却更忍不住委屈:“可是哥哥不是吻了我,吻在了嘴唇上。”

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回答。

傅追扶额,他知道越星垂纯情,却没想到居然纯情到了这个份上,深吸一口气,他将发丝都搂到脑后,仰起头态度睥睨地斥道:“你是傻子吗?这年头还有谁会因为一个吻就自以为跟对方确认关系了?”

“更何况那根本不算正经的吻,顶多算我一时兴起给你点小教训。”傅追想想甚至觉得好笑:“毕竟你送来的那杯玩意儿,不让你亲口尝尝你恐怕不会长记性。”

“什……什么?”越星垂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一时懵了。

他看起来大受打击,如果头顶有耳朵的话,现在大概是耷拉着的,然而傅追全然不理会,他当作这是小孩异想天开根本没放在心上,管家替他调了杯潘趣酒,他接过来缓慢啜饮着。

这时候越星垂猛地拍案而起,悲愤道:“怎么会有人就为这种事就随便亲别人呢?!”

傅追面不改色,晃悠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橙色酒液在里面波荡:“我就是这种随便的人。”

说着睨了越星垂一眼,托着下巴笑道:“否则我那么多任情人,你又觉得他们都是干嘛的呢?这些人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伺|候我,尚且没能让我多疼爱一分,你又为什么觉得凭一个吻就能征服我?”

越星垂先是因他直白的描述而呆愣住,但回过神来却是握紧了拳头,脸上头一次浮现出怒意,傅追以为他会骂两句什么,没想到接着少年竟是神色一暗,松开了拳头,带着哽咽的语调垂头丧气道:“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哥哥吻在我的嘴唇上……不是说情人之间只会做|爱不会接吻的吗?只有当遇到真爱的时候才会……”

这都是什么鬼说法?充斥着朋友圈转发文章里胡编乱造的味道,现在还有人信这个?傅追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竟有种惹哭了小学生的不安感,沉默半晌,他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得?”

越星垂揉着眼眶:“我晚上睡不着,上网查的。”

“………”

傅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为何,他现在心情有些糟糕,尤其听着少年偶尔吸气像是忍耐泪水的声音传来,他觉得自己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鲁迅先生曾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傅追现在深有感触,越星垂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让常年浪迹欢场的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但眼下让傅追低头哄人是不可能的,他看着越星垂通红的眼眶,不由烦躁地摆摆手道:“行了,以后少看些网上乱七八糟的情感分析,估计你折腾到太晚没睡,脑子也不清醒,现在回屋补个觉吧。”

“嗯。”越星垂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如同游魂一般飘上楼了。

在他背影彻底消失后,傅追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想点支烟缓解下胸口的憋闷,忽然瞧见越星垂放在桌上那张速写到一半的场景还原。

他伸手捡起来,就见上面已经将大致线条勾画出来了,画面里他拽着少年的头发迫使他将头仰起,五官虽是简单几笔勾勒,却是将他的神态抓得极准,而越星垂笔下的自己却有些偏颇,少年原本蹲坐的姿势变成了跪在地上,竭力配合他的模样像极了虔诚的信徒。

两人唇|舌接触的瞬间就定格在这一刹那。

傅追:“…………”真不应该看这玩意儿的,他现在感觉更不好了。

算了,估计晾他一天也就好了,傅追揉着太阳穴,准备回书房工作。

他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连午饭也是叫人送到书房解决的,因此到了晚上,管家才端着咖啡姗姗来迟,跟他汇报越星垂已经一天没出房门了。

“什么?”傅追皱眉。

管家也没料想到他以为的高段位绿茶竟然如此脆弱纯情,但转念一想这到底是个刚满二十的毛头小伙,结果就碰到他家傅总这么个阅尽千帆的情场老手,被霍霍得五迷三道的,便不由产生一些怜悯,劝道:“要不然……您还是去看看他吧。”

然而傅追并没有动恻隐之心,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要怪就怪那小子自作多情吧,我这一天够忙的了,没有多余心情去哄这种玻璃心的小鬼。”

他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阿姨急匆匆闯进来道:“先生您别见怪……是星垂这孩子,他收拾好东西在楼下说是要跟您道别。”

好家伙,傅追这下想不去看都不行了,头一次有人让他产生了磨牙切齿的感觉。

忍着气下了楼,老远就见越星垂又换回了最初狗窝里那种背心加短裤的配置,也不知道他这又是打哪淘换来的,反正就顶着这一副落魄的可怜样,拎着个小包袱,里面估计也是最开始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就这样坐在玄关口发愣。

“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傅追头疼地问。

越星垂一听见他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当目光落在他脸上时又不由哽咽起来,抬手蹭着眼角道:“我没资格留在这了……明明哥哥供我吃住,我还冲哥哥莫名发火,我不配做哥哥的情人……”

傅追原本还挺糟心,这会儿又要快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笑了,心想小子还挺会自我反省的。

“那你这一身装扮又是怎么回事?故意讨我可怜吗?”他冷着脸装模作样地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越星垂彻底绷不住了,边痛哭边字语铿锵有力地道:“质、本、洁、来、还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