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索性直接动手扯上她的脸,但那双桃眸却笑弯成月牙来。
孟平低头看着,脑海就跳出了一句让她无法否认的话。
这些萤虫能让他开心至此,也算有所价值了。
她准备将人放下,“那我现在去捉。”
“不行,本公子已经反悔了。”唐明安发觉自己好像特别喜欢跟她唱反调,就想看她那副被折腾得一脸无奈却又束手无策的模样。
他坐在她怀中悠然轻荡着小腿,笑眯眯注视她道:“等本公子下次什么时候想来,你就要随时带本公子过来,要用飞檐走壁那种。”
孟平没有什么迟疑,黑眸含笑道:“好。”
“等你看够了,我们再回去。”
“谁说本公子要回去了?”唐明安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再睁眼时,他双眸中蒙上了一层雾莹莹的泪光,雀跃过后便是袭来的困倦。
孟平无声地扬眉看他,唐明安则在她怀里软软地窝下身子来,眯眸惬意地看着萤火月景,“就待在这,本公子要看明儿的日出。”
他声音还扬着,那眼皮却已经慢慢耷拉下来,最后只硬是撑着一条细微的眼缝,还舍不得彻底眯下。
孟平背靠榕树没有作声,含笑的安静看着他缓缓扑闪的眼睫,夜色投落下来映出小片卷翘恬静的青影。
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公子露出这般柔软纯净的神情。
这一晚她注定没法阖眼。
翌日,太阳的霞光初升起时,小公子还在睡得正香甜。
孟平硬是唤了两声也没唤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抱着他回到客栈,趁着清晨还没人,便放他回马车里继续睡。
一行赶路本就慢的队伍,因不吵醒车里的人儿,一寸寸极缓前进着。
不料没多久在前方探路的探子回来,正欲要向马车里禀报什么,孟平扬马上前,叫她到旁边另谈。
问是何事,探子也不含糊对她道:“前面迎来一支车队,扬着岭元宋家的旗帜,正是主夫的娘家。”
孟平对小公子这些事并不清楚,便问:“可是寻公子而来的?”
探子挠挠头,“这我也不知是不是,不过主夫与他娘家已经许久未曾来往过,应该也不认识公子。”
这寥寥几句话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前面正好是一处山头,路途陡峭狭窄,若是两方马车相遇定不能同时通过的。
孟平便让她替自己守在马车旁,自己纵马先一步去探探情况,做个商议。
没骑多远,宋家的紫色旗帜已然从对面而来跃入眼中,遥遥扫去一眼,对方只有一架马车,但看马车装饰便知贵气不凡,另有几名护卫,同样持刀在侧。
孟平上前,在道路中央缓缓勒马停下,正待对方过来再商议,却蓦然发现那随行一侧的护卫中,有个魁梧的身影分外眼熟。
光看那脸上的刀疤,她心中便有数了。
冷一也在同时看到孟平,她顿时喝道:“哟,怎这么巧和?你莫不是听说我家小姐要来,特地过来认罪的?”
孟平心中默道可不是巧么,原来她的小姐竟然就是小公子爹爹的娘家人。
而她还将那人看了去。
孟平只觉得泛起一阵头疼,马儿踏前几步,对冷一问道:“你家小姐也在?”她目光落在中央的马车上。
冷一笑着扬眉,先行转头对马车里低声说了句什么。
对方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孟平只听里面阴柔的嗓音缓缓流出,似乎带着惑人的笑音,“你就是那窥探我,还打伤我属下之人。”
这道声音孟平记忆犹新,实在是因为太过阴柔,有种不男不女的意味,听过一次就再也难以忘记。
而那马车也不掀开帘子,让人看不清里面说话之人的容貌。
孟平便皱眉回道:“我说过,我只是不经意看见一眼,并非有意窥探。至于你属下的伤,若不是她死缠烂打,我也不会震伤她。”
对方没有言语,孟平也摸不清那人意图,便继续说出心里的询问:“听你属下方才所说,你莫非是特意来寻我,就因为我不小心瞧了一眼?”
还如此的大张旗鼓?
孟平已经开始觉得这人有些不讲道理。
马车里的人传来低低靡靡的笑声,那笑声犹如低鸣震荡在耳中,莫名让孟平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滚烫起来,血液隐隐开始沸腾。
那声音似乎带有什么妖祟能迷乱人心神之法,孟平顿时面色一沉,着手封了耳边的穴位,沉沉看向马车旁边的冷一。
“你家小姐什么意思?”
此时别说冷一,就连对方旗下几个护卫皆面色涨得通红,似乎极力忍耐着那撩拨心弦的蛊惑低吟。
孟平看见冷一通红着脸的口语:“我家小姐特地来寻你,想请你为我宋家做事。”
孟平脸色更是一黑,“请我做事,就用这种什么狐媚的妖法?”
“再者当初我已经告诉过你,已有东家,不会为你宋家做事,若你家小姐因为被窥探不悦,我现在给她看回来就是。不过至此以后,我们再没有拖欠,你们也不要再来寻我。”
早知当初一眼竟然会惹来这样的糟心事,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到下游去洗衣服。
亦或者当初直接坦言,直接在那处速战速决便是,也不至于惹得对方还特意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