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睦把挂在手臂上的毛衣扯下来,摔到床上,抓起睡裙和内衣去了浴室。
洗完出来,他的头发的已经干了,背对着她在打电话,“……你们先招大批的人,只做一件事,给基本的单词,句子,标注具体的情感意义……”
似乎在开电话会议,姚思睦蹑手蹑脚挪到床边,刚摸到她的毛衣,他就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姚思睦慢慢地缩回手,站直身体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他朝她招了下手,又继续说道:“……给词语和词语匹配情感,句子也一样……”
姚思睦低头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走到他身前。
他的目光锁在她披散的湿发和沐浴后泛着水光的脸上,手机拿离耳边,按下扬声器,里面响起七嘴八舌的讨论。
“巨量的词汇和句子,得多少人来做这些事?”
“给外包公司呢?”
“有机密外泄的风险。”
……
他似乎根本没去听电话里的争论,暗沉的眸色紧锁着她,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拨开她肩头的湿发,接着他慢慢地低下头,呼吸靠近,唇贴到她的湿发上。
手机在她耳边激烈的争论,他的吻从头发往下游移,灼热的呼吸吹到她的皮肤,钻入毛孔。
“周总,给词和句子加了标签后呢?”一个年轻的男人问。
他的唇暂离,仍在她的耳边平稳说道:“生成训练数据,让机器学习。”
“我明白了。”
手机里又响起具体实施的讨论,他的呼吸声再次回到她的耳畔,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擦过她的耳垂。
姚思睦紧张得指尖充血发麻,双手紧紧揪着他的毛衣。这感觉比昨天晚上更羞耻更刺激,明明就在私密的房间里,却像在被无数双眼睛围观一样。
她几乎站不稳,抠紧脚趾,却还是往他胸口倒去。
他托住她的腰的一瞬间,手机也扔到了床上,陷在松软的被褥里,嘈杂地响着。
而她被扔到了另一张床,隔着窄窄的过道,一边是冰冷理智的技术,一边热火焚身的调情。
姚思睦开了眼界,当一个禽兽诞生,这两件事就实现了同时进行。
睡裙的肩带滑到肘弯,裙子缠到腰际,她感受着他灼热而急切的吻。姚思睦紧紧地攀着他的背,一股强烈的需索感从心脏蔓延到神经末端,她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撑起身望着她,那双清醒的眸子蒙上一层灰暗的情|欲。
手机里的声音又清晰地响起。
“所以训练过后机器会生成自己的情感需求?”
“还会根据对方反馈是否满足自己的需求。”
“然后以此决定情感的积极和消极?”
“……”
姚思睦抓起他脱下的毛衣,带着一股脾气摔到旁边的床上,盖住了手机。
周严果的嘴角浮出一个笑容,手指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低头凑到她唇边,又转过头,几乎是暴躁地吼道:“既然都明白了还不快去干活?我还要继续听你们的废话?”
“知道了。”
“我先退了。”
“我也退出了……”
通话陆续退出,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姚思睦望着他问:“结束了?”
他脸上的不耐烦退去,脸上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笑,“刚开始。”他的手沿着她的腰往下,蓦地沉下腰。
“小狐狸。”
在汪洋中身不由己沉浮时,姚思睦似乎听到了他这么叫她。
周严果滞留了十天,姚思睦终于接到了道路疏通的消息。
他们离开的那天,阳光很好,她晾好所有的床单,刘锡明走到她身后,客气地问道:“您现在有空吗?”
姚思睦取下衣袖上的最后一个夹子,夹在晾着的床单上,回过头笑了一下说:“有空。”
她和刘锡明在后院的木凳上坐下。
刘锡明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这张卡的最高限额是一个月50万,只能消费,不能提现。”
姚思睦接过卡,翻过来翻过去把正面和反面都看过,才竖起来在手心里敲着。
出手还挺大方。
也对,这个大方是针对他自己,被他睡过的女人,哪怕是个村姑,身价也不能低了。
“周总说您可以任意选择一个城市居住,房子也可以自己挑,车也一样,决定以后,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会给您办妥。”刘锡明又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姚思睦接过名片。
“但是有一个条件,”刘锡明说。
姚思睦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条件?”
“周总在的城市附近两百公里以内您不能去。”
“什,什么?”姚思睦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不去找他,自己去也不行?”
刘锡明摇了下头,“不行。”
“他凭什么?”姚思睦按着胸口气,生怕一松手肺就炸了,“我爱去哪就去哪,关他什么事?”
“周总说,如果是您自己租房,自己养活自己,当然哪都可以去。”
“他的前女友呢?”姚思睦咬牙问道。
刘锡明愣了一下,如实回道:“跟周总在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