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姒家的血脉开始跳动之后,少年的刀越发狂暴,他不仅速度更快,力气更大,也更加蛮横。
被砍了数刀不要紧,我就盯着一拨人砍,硬是要拼着挨上数下,也要先砍死一拨人!
背后的伤口慢慢的不再喷血,反而开始不断愈合,而接下来再受的伤,也没有之前那么深,并且随着他身体的异变,再受的伤口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少年身上的肌肉因为血脉的跃动而开始渐渐的隆起,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身体的线条越来越清晰,身体也越来越结实。
反观巡城卫,数百人半天没拿下一人,反而随着符夏厮杀的越来越起劲,开始急速减员。
当甲士们的尸体越堆越多,越堆越高的时候,恐惧终于开始蔓延。
他们虽然不怕死,吃这一行饭拿负圭家的粮饷就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没人喜欢面对一个不知道疲倦的敌人,特别是这个敌人仅凭肉体力量就能一个个砍翻他们的时候,这样更可怕。
要是面对的是一个非人,甲士们心中还好受点,无非就是送死而已,但面对这样像是一个凡人又比他们还要凶狠的敌人,对甲士们的士气完全是毁灭性的打击!
防风暴雨一样的攻击却没能拿下敌人,明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不倒下去——
这个少年是怪物!!
当这种想法开始抑制不住的从甲士们的心中升起之后,战果就已经开始倾斜,转为一面倒了。
于是荒唐的一幕出现了,甲士们开始不停地躲避少年的攻击,少年刀挥处,一片一片的人都在急速后退。
身体硬生生拔高了三寸的符夏身躯也粗了一圈,他的手臂上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将皮肤都顶高了一层,跳动的血管肆意的展示狂暴的力量。
颜奉卿看的目瞪口呆,他早就做好了下去帮忙的准备,结果被谋略扯着衣角不让他动,本来她还在疑惑跟符夏在一起的这丫头未免太无情,哪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成了这幅场面!
眼看着少年提刀一个人追着一群人砍,颜大少不由呻吟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天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负圭和农,这个治安司的司安令在惊怒之后就已经暗觉不妙,但即便是心中有了心理准备,等这一幕真的发生在他眼前时,他仍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士气这东西很虚幻,但却真实存在,士气高涨的时候,便是拼到最后一个人也不退一步,而士气崩溃的时候,就像现在,明明还有大半人,却怕了那一个人。
负圭和农扫了一眼周围,已经看到了远处那些围观的人面上的表情。
嘲笑、惊讶、震惊、钦佩、不解、疑惑、讥讽,围观诸人指指点点,脸上表情生动,众生百态,历历在目。
他心知,那些正面的情绪自然是给那个少年的,而那些负面的,肯定是对巡城司的甲士,或者说是对他这个司安令的。
盘界向来以强者为尊,拳头大的说话的声音也大,也更有人听。
看来,自己的巡城司甲士是给人做了垫脚石了?负圭和农冷冷的想,自己被人轻视了?
能稳坐司安令的位置,负圭和农在负圭家自然也不是什么弱者,本来他不愿意对这个连气都没有的弱者动手,免得平白跌了身份,但到了这种时候,他再忍下去,以后在负圭家就全没脸见人了。
骑在马上的司安令双手各自用食指扣住大拇指的指腹,极快的弹了弹。
一瞬间,在他面前的战场中,突兀的冒出了一丛一丛的岩枪!
这些从地底生出的尖刺带着凶猛的冲击力,直刺苍穹!
要知道,战场内还有数百的巡城卫,这些甲士哪里知道司安令会下如此狠手?在负圭和农无差别的狠辣攻击之下,一大半的甲士当场被岩枪从下而上戳个正着,然后被从伤口处强行撑爆!
这位司安令心中已然是发狠了,在他心中,巡城卫已经可以不用存在了!
当他露出三重天分神强者的獠牙时,那些重天武者哪里能够有抵抗之力?
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杀绝了这群丢人现眼的蝼蚁,再招一批就是了!
负圭和农冷眼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恨意直冲冲对着那个弄出这一切的少年而去。
蝼蚁——
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