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晓后悔的咬了下唇,从岑晔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侧过去的身脊微微颤动,头发丝里的耳垂都如艳红玫瑰一般,垂涎欲滴。
他很轻很轻的笑了下,识趣的并未打扰。
“哥,我,我一会再跟你说啊,我还有事。”
她匆忙的按下红色键,挂断的“嘟”声随之响起,宁清晓却不如此刻车内恢复的平静。
头顶灯光正对着自己,无所遁形。
一共才见了几面,宁清晓最重要的“家底”都被他看光了。
半晌后,就在宁清晓觉得半边身子麻了,想稍微动动腿的时候,车子停了。
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高楼前。
“岑总。”司机过来开了岑晔的车门。
脚步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短暂的声响后宁清晓这边的车门开了。
小区门口的绿化做的很是精致,除了入目的红绿花草,旁边不远处设置了连续的拱桥和回廊,平实而精致。
不知岑晔什么时候吩咐的,阿姨从楼上拿了一双平底拖鞋放在她脚边。
刚刚的尴尬被抛之脑后,宁清晓闻着花香眉梢也愉悦的翘起,抬脚正要下车时耳边却忽然响起半似温润半似低沉的慵懒男声:“全忆和陈慕朝今天给的红包也很大,一会我把它拿给你。”
宁清晓娇艳的五官绷不住了,似忍辱负重般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行 拿给我 ”
*******
阿姨已收拾出她的房间,可能是知道她爱香,卧室里面放了茉莉花香味的香氛,就连浴室内也准备了一瓶安神怡人的薰衣草精油。
“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叫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可以跟阿姨说。”
岑晔带她认了一圈,加上外面的阳台,房子大概两三百平米,进门的迎面就是一扇巨型的落地窗。
精致的衣服摆放的错落有致,旁边的女包和首饰更是又占了一面白墙。
“这是你的衣帽间,你先看看,不够的话可以再叫人送过来。”
进门的左手边便是一面清晰的立体镜,步入式衣橱内小到头饰发卡大到衣类服装,应有尽有。
宁清晓只扫了一眼,再次感叹自己何其幸运没跟岑晔平分财产,这一屋子里,除了一旁的立式悬浮台上摆放的Volel香水,其他全是私人订制。
这要是真跟他夫妻共同财产了,就她那小钱包,还不知道够几天祸败呢。
她又仔细瞅了瞅,疑惑:“你的衣服呢?”
这里全放她自己的?
“先生的在自己房间里,宁小姐不知道,先生的卧室也很大的。”阿姨出声解释。
宁清晓点点头,刚才进门时就打量过了。
这个房内装饰主要以简约风为主,主调大都用的黑白色,家具看起来虽没那么奢靡但也价值不菲。
房内一共有四个卧室加一个书房,书房旁边的那个小房间倒是落了锁。
“那是我练琴的地方,”见她脚步停留,岑晔让阿姨拿了钥匙,“我之前不常住在这边,所以门也是经常锁上的。”
屋内空间不大不小,左手边靠墙的那侧放了一架黑白色调的三角钢琴,长度足足有两米多,蹭亮的外壳一尘不染。
应该是有专人过来打理。
不由自主的。
宁清晓想起他在车上说让人送了三处的衣服,后知后觉的问他:“岑晔,你是不是在三个房子里都放了这样一架钢琴?”
“……”
岑晔微妙的看了她一眼,打开钢琴盖子:“钢琴很讲究手感和熟悉度,我以前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这架琴一直留着。”
“我常用的那架钢琴在市中心的房子里。”
那里离公司更近,订婚之前,他都是住在那边。
三角钢琴被誉为“乐器之王”,音色或刚或柔,或急或缓,琴弦错落有致,高音清脆,中音丰满,低音雄厚。
“有没有喜欢听的钢琴曲?”
恍神的几秒,岑晔已经在钢琴旁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白色琴键上。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订婚的那套黑色西装,不知什么时候外面西装被他脱下挂在一侧,手上的腕表也被解了下来,白色衬衫的衣领处还打着黑色的领带。
本就是被音乐熏陶的人,光是坐在那处亦然儒雅清隽,温润如玉。
没听到回答,岑晔视线微抬,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喜欢听什么?”
“《雪的梦幻》”毫不犹豫,宁清晓抬头脱口而出。
“嗯,你说什么?”阿姨刚好进来送茶水,敲门的声音遮住了宁清晓的话。
“什么梦幻?”岑晔只听清这两个。
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脑袋稍稍低了几分,随着阿姨关门的动作宁清晓向后退了半分,磨蹭着吐出了另一个名字:“《梦幻曲》,我喜欢《梦幻曲》,你会弹吗?”
问出口她又觉得废话。
对着一个拿过无数次国际大奖的名人钢琴家来说,她这问题应该是在质疑对方的能力吧。
没给宁清晓思考的机会,房间内已经响起动人悦耳的钢琴声。
正如舒曼的创造风格,他的音乐富有极重的浪漫主义,《梦幻曲》作为世界著名钢琴曲中篇幅最小的钢琴曲,这首曲子更是把孩提时代的天然纯粹展现在每一节音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