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摆脱了这个累赘,凭他的样貌谈吐,换个地方忽悠个姑娘,又是一条好汉。
总结一下,就是俩人一个蠢一个坏,所以才落到了如今这么个尴尬的境地。
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要被‘解放’了,以一种不怎么寻常的方式。
……
小煤球是野山里土生土长的小妖怪,因为浑身黑乎乎的、个子也又小又圆,连五官都看不清,让它一直都挺自卑。
今天各路鬼怪一起围住‘神兽大人’行礼的时候,它被挤在阴影里,不注意看压根都注意不到。
不过与它低调的外表不同,整座野山底下,大部分都是它的天下。
是的,野山的深处,蕴藏着异常丰富的煤矿资源,一直鲜为人知,经年累月的,居然孵化出了小煤球这么一个精怪出来。
所以当其他的鬼怪要么在林间穿行、要么飘荡在半空寻觅、甚至还有能附身到植物上的草木妖怪……只有它,勤勤恳恳,一寸寸沿着土地,去细心感知陌生的气息。
而它的运气也相当好……因为卫小娟他们暂时避雨藏身的那个山洞,恰好就是小煤球的地盘。
所以卫小娟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丢了所有的奶糖。
小煤球头一次越众而出,结结巴巴地跟林小皮报告的时候,它紧张得脸都在发烧——当然,别人其实是压根看不清它的脸到底红没红的。
坐在小野猪背上的林小皮轻轻抽了抽鼻子,顿时热情了起来——在这个不起眼的小精怪身上,她闻到了她最最喜欢的——
金钱的味道!
这是小煤球吗?这是金娃娃呀!
长得像是黑线球的小煤球,在恭恭敬敬上贡了所有刚找到的奶糖的同时,也震惊地收到了来自林小皮的回礼——
小女娃歪了歪脑袋,努力伸长了自己的小短手,在头顶吃力地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自己绑揪揪的红头绳,然后拽了下来,热情无比地套在了小煤球的身上。
“……?”
林小皮指挥着自己不怎么听话的手指,本来是想跟妈妈一样,给小煤球也扎个小揪揪的。
可是世事难料,她高估了自己这个一岁半身体的四肢协调和手指灵活度,努力了老半天,她成功把本来蓬松圆滚滚的小煤球……
变成了一个黑葫芦。
嗯,腰间一个红腰带,上下两截的那种葫芦。
连没什么审美观的林卫民都看不下去了,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煤球倒是对自己的葫芦造型感激涕零,甚至抖了抖身躯,落下了无数感动的煤灰:
这可是来自大佬的恩赐!它可能之前都长错了模样,其实从成精的那一天起,它就不应该是圆球儿,而是就应该是个葫芦!一定是这样的!
林小皮有些心虚地窜到了亲爹的怀里要抱抱:特别像在外面闯了祸准备躲起来的小盆友。
跟着新出炉的葫芦煤球,林福根一行人往卫小娟他们藏身的山洞赶去。
没想到刚一转弯,就意外碰到了两个熟人。
几天没见就面色枯瘦如骷髅的徐祖根抬起头,震惊地头一次在野山看见除自己以外的大活人。
他身上军绿色的衣裳已经成了破布条,露出浑身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的伤痕——和当初他喝醉时,往媳妇身上打的伤痕如出一辙。
长期被冤魂缠着,徐祖根的脸色早就青白得没了人气儿,浑身的冷汗和无数次浸水,头发丝丝缕缕地黏在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以为林福根良心发现来来救自己的徐祖根瞬间就红了眼眶,数日来被自己上任媳妇、现任水鬼折磨的痛苦经历,让他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林福根的裤腿:
“你终于来救我了!她要生生折磨死我啊!连个痛快的都不给!快带我出去,我家的地和宅子都不要了,都给你,只要救我出去就行,救命啊——”
“咳咳”林福根使劲儿抽出了自己的腿,回复道:“那啥,我就是路过的……你们继续。”
路过的……继续……继续???
徐祖根震惊地喃喃重复,继而发出愤怒至极的怒吼:
“林福根你不是人!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早晚要遭报应的!”
“你还知道报应?你现在所经历的,可不就是你该得的报应吗?”林福根直视着浑身狼狈得不成人样的男人,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