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跑到跟前去,只见那人一身的伤,还在往外渗着血,她往上头瞅了瞅,悬崖不算很高,兴许是从上头掉下来挂树枝上所以才没死成。
不过此时她也不敢随便乱动,摸了摸那人的身子,能感受到还有体温,想来还活着。她便去附近找了些止血的药过来嚼碎了抹到他身上,背面抹完了,他又开始给那人抹正面,等翻过身子再一看。
张翠花不禁咂咂嘴,夸赞道:“真好看”这男人的长相她形容不出来,说不出的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
原本想等到那男人身上渗血不那么严重了再把他扛回去,只不过瞧着那草对他的伤口好像没什么效用,且那人的鼻息越来越弱,恐怕是熬不过去……
张翠花狠了狠心,又咬了咬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想挤了些血出来,结果没等她挤出血那伤口就又要愈合,她就只能把口子咬得大些,愈合就能慢了。
这法子她也是第一回用,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等她好容易挤了血出来,又把那血混了那草药给他涂了一遍,自言自语道:“后生,俺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生死有命,你要是熬不过去,可别怪俺没救你。”
这男的好看归好看,若是救不回来没两天就臭了,再好看的脸也没用。
兴许是上天可怜他,从他第二次抹了药没多久,只见这人身上的伤口慢慢的就不淌了,鼻息也比刚才强了许多。
“有效果”
张翠花还有些惊喜,这人看样子是有救,不枉她耗这么多功夫。
在他旁边守了许久,想着把人放这儿恐怕没多长时间就要被山中豺狼生吞了。尤其这人身上血腥气重,这动物的鼻子最好使,血是最吸引这些野兽的。
她虽然也能够与那豺狼抗上一抗,但肯定也要受伤,她可不去受这个罪,她自己不想受罪,那受罪的就只能是这人了。
为了防止被旁人看见,嚼舌根,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张翠花便扛着这人下了山,回了村儿。
张翠花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张父张母都有些惊讶紧接着又有些不知所措,张老汉好声好气的劝道:“翠花儿,你这是拐了谁家的孩子,咱家可不兴这强行掳人的勾当,你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就连他娘也在旁边满面愁容的规劝:“今儿的事儿我听张寡妇说了,这一个不行,咱还有下一个,你可不能因为这就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翠花把人放到自己床上,转过头去,一脸的无奈:“爹娘你们乱说什么呢?俺不是因为相亲受挫所以才掳的人,这人是俺从山上救回来的。”
“俺瞅着这人不像咱们村的!老婆子你见过吗?”
“不曾见过”
张翠花接了句:“人是在崖底下捡的,估计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
这话张老汉也不能信,就在她旁边转悠:“翠花儿,你可别哄你爹,这山崖这么高,人掉下来还能活?”
翠花她娘也在旁边附和:“你爹说的对。”
张翠花也觉得不大可能,但具体什么原因她也不太清楚,只好挠着头回道:“俺也讲不清楚,不如等人醒了再说。”
“那行吧!”张父张母只好答应。
只不过张翠花瞧着她爹她娘看她的那眼神,不管怎么瞧透露出的都是一副无论如何我就是不信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得,她也懒得解释,事实见真章只是眼下那男人还睡在她床上,男女有别,她们两人自然不能同床。
“爹,今天你跟他睡,我去你那屋跟娘睡。”
张老汉看了看衣裳被他闺女扯得稀烂的那男人,又看了看他闺女,想也没想,当即答应下来。
“行”
不过那男人身上的伤还得处理,今日的天色毕竟还是有些晚,第二日一早,张翠花便去了趟村里会医术的村长家中。
村长说是会医术,倒也不至于,只不过会看些个头疼脑热以及外伤、骨伤之类的罢了,尤其是在外伤和骨伤这两项最为擅长,他们山里人最容易受的就是这两样伤。
“村长,我过来拿些药。”
村长这会儿正穿鞋,背着药篓子准备出门,见到张翠花过来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翠花儿这是前日打野猪被伤了。”
她也没否认,只道了一声:“是”
村长原本只给她拿了外用的药,不过翠花心细,又找他要内服的,村长虽是有些纳闷,却还是给她拿了。拿药走的时候正好又碰见了村长家的闺女,小姑娘也是刚醒,睡眼惺忪,旁的话倒没多说,家里那男人还等着换药呢。
回去以后,张翠花先是把那药给熬上喂给了他喝,至于抹药……张父张母怕她占那男人便宜,还主动抢着来做。
只见张老汉推搡着她,好言好语的说道:“翠花你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这种活儿就交给你爹来做。”
张翠花“……”
天可怜见,她只是想救人罢了,虽说这人确实长得好看,让她有些见猎心喜,但也不至于乘人之危。
这人最好早点儿醒,早日帮她澄清,天天被自己爹娘这么怀疑,她真的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