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即将进入夜幕之前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终于来了,古一一把顺过递给了老爷子。
“喂?”老爷子接过。
“爸,我是子君。”
“子君啊,今天很忙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老爷子接到这通电话松了口气。
“爸,墨言来公司接我了,我们……要带上阿泽上我爸那边住几天,我爸这脾气您也知道,在家闹情绪了。”萧子君忍者发颤的嗓音说到。
“……这样啊,那你们过去好了,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你爸估计也就是想外孙了,回去好好陪陪二老,替我给他们带个好。”沈老爷子也立马就答应了,语气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爸,对不起,本来说好了过来陪您的,过几天我就带阿泽回去。”
“没事,你上班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让墨言来做,不要太累,听你的声音都哑了。”老爷子叮嘱道。
电话那边应了一声没有再寒暄,老爷子率先挂断了电话。
钟点工阿姨已经离开,桌子上摆了整整齐齐的六菜一汤,散发着淡淡的菜香味,古一一面扒饭,一面观察着师父,从上桌到现在面前的粥没喝几口。
“小一,师父有点困回房躺会儿,你吃完了不用管,明天早上师父来收拾。”他笑着对古一说,眼神中当真带着几分疲态。
“师父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古一话说的自然,脑海里却是不知过了多少遍师父的一举一动,他确定师父还是疑心了。
睡觉前他去师父的门前看了看,透过门缝没有透出任何光源,他只好退了回去。
这天晚上古一在床上不停的翻来覆去,和师父生活了好几年,他试图想起曾经他忽略的细节,关于沈家一家三口的蛛丝马迹,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他入梦了。
周围是脏乱的地下室,头顶是交错的水管,脚边污水渠道呈回子型向不知名的方向排出,他蹲在地上,面前摆了两大盆布满油渍的碗碟,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布满冻疮红肿的手。
一切真实的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那二十几天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
伸手掐了掐自己红肿的手,好在不疼;他站起身来,身体也没有任何疲惫感。
他往出口的方向走去,听到上面传来员工搬运碗碟的声音,员工们都是这样,工作之余闲聊是不可避免的。
“可别说,地下室那小孩干活还挺利索的,这一天得要洗十几盆碗吧,洗的还挺干净。”员工甲说道。
“哎,也是可怜,我大侄子这么大还在上学呢。这种活谁干了不得跑,之前这种活货经理可是雇了两个人都说累,自从他来了就是他一个人干,上次我看他那双手都肿的不能看了。”员工乙叹息道。
“同人不同命,听说这孩子,是他爸丢过来的,未成年只能躲在下面洗洗碗了,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都是他爸来领,也是可怜,地下室那气味哪能待哦!”员工甲也是八卦透露自己得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