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元竘沉吟道。“允。”又转头对执行侍者道,“慕云祈暂不执刑。”
洛衍心里的压着的石头这才放下了,他躬身行礼对苟元竘道谢。“谢过雷霆仙尊了。”
苟元竘手里依旧把玩着玛瑙圆石,眼神漫不经心,“你自求多福吧。”
洛衍告别他后,就携着食盒随着执行侍者去往水牢。
等他赶到的时候,慕云祈站在浊水之间注视着他。那人目光冷冽,身形挺拔,此时微微淋湿的衣衫贴服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肌肉纹理,像是猎豹一般蓄势待发。
“你来这做什么?”慕云祈眉宇上扬,语气不悦道。
洛衍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宽袖,肤色如雪,温润的眉眼似清风拂过人心,如小溪清泉流般清澈,淡色的唇透着微粉,带着微微的莹泽。
他在破旧的桌上放下食盒,随着台阶一步步走到慕云祈跟前。
虽能察觉到对方的不快与敌意,他还是平心静气道。“给你送晚膳。”
“不必了,师尊。”慕云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随后觉得无趣,哼了口气撇开头。
洛衍看这小子又是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气道。“你又与我置气了。”
“弟子不敢。”慕云祈言语上说得恭敬,依旧目光看向别处。
洛衍取来了饭菜,走到他撇头的方向,夹起饭菜递到他嘴边,“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你现在还是练气期,饭还是先吃了吧。”
“弟子不饿,师尊。”慕云祈垂下眼眸,抗拒着。
洛衍将饭菜暂且方道一旁的石柱上。“你又对我有什么误会,你倒是说出来。”
“庞以说我关水牢,是您送的大礼。”慕云祈语气平静,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洛衍不由地笑了。
慕云祈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似乎想将他看透彻。“我不信他,但是师尊,你又有几分能让我信。”
“那就爱信不信吧,你不张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洛衍如羊脂玉般白皙的指尖触碰上慕云祈的唇。
“你要做什么,唔……”那微凉的触感与他温热的唇边形成的对比,让他禁不住心里一颤。
洛衍一改以往的温文尔雅的作风,指尖虽看似柔弱,却带着金丹期特有的力道,钳住了他下巴,迫使他张开。
“唔……”洛衍也没真对这小子下死劲,这小子倒是对他不客气,直接头侧过将他指尖咬出血,听到对方低呼吃痛的声音才松开。
洛衍看着渗出血迹的指尖,抬手到唇边,微粉的舌尖清扫,抿去血滴。他扬扬眉毛目光像是侵略一般,“真是个狼崽子。”
慕云祈看着那舌尖舔血的模样,心里却像是沸水腾腾,止不住的热气开始升起。他长吁一口气,紧闭着眼,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在昏暗的灯光下落下剪影。
洛衍叩手轻敲了下慕云祈的额头,“你小子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慕云祈又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了些,才缓缓睁开眉眼,眼神像是上乘的黑曜石,一圈圈的光晕,组成了笼络人心的网。“静候佳音。”
洛衍索性也就没过多与慕云祈争执,这臭小子听不进去,对他好估计还要觉得他别有用心了,趁那小子没反应过来,他脚步略快地离开了,心虚道。“还好这傻小子没听出来。”
慕云祈心神安定了几分,才察觉到他小声的话,忍不住沉声道,“师尊你竟说弟子是狗。”
乾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