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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白雁突然有了学习的动力,她原先的目标就是尽力考个二本,读完大学,随便找个文员工作,和单位签合同工,拿个两三千度日就行。  这样的想法一直保留到现在,在与姜鳕相处的这段期间灰飞烟灭。  她好像也想再往上爬一步,想追逐姜鳕的脚步,考上黄山大学。毕竟她当不了黄山大学高材生,以黄山大学吊车尾差生的身份进去,应该也可以吧?  白雁的心里留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幻想,深吸一口气,提起笔。  五分钟后,她咬了咬牙,发现:物理化题是真的好难,她没有一题是可以看得懂的。  不过,她好像有一个绝妙的借口,可以联系姜鳕:“姜鳕,我有题目不会。”  那边没回音,等了很久,听到他说:“分班是按照期末成绩?”  “对。”  “明天起,晚上来我家学一两个小时,帮你看看卷子。”  白雁想答应,又想起白霞这里要做饭,于是说:“我得先帮家里煮饭,之后再去你那里。”  “爱来不来。”  “……”闹什么脾气,她也没说不来啊……  “我会来的。”白雁肯定地说。  姜鳕没回答,隔了很久,才听到他沉沉闷闷答了个“嗯”。  在此之后,又没话题了。可白雁不想挂电话,于是她刻意接着,等姜鳕挂。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她发现姜鳕也没挂断。  白雁不怀好意地笑:“姜鳕,你是不想挂我电话吗?”  话音刚落,那头的电话就挂断了。  白雁无语:“……”  第二天放学,白雁在家迅速煮完饭,带着书包出门了。  白霞虽是白雁的监护人,但不是她父母,退一万步讲也轮不到他们管。  就当白雁堕落呗,她们之间也只有监护和被监护的关系,白雁也从来没有拿过她的钱。正以为没拿过钱,所以白霞才贪心认为,白雁一定有一大笔钱,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白霞真狠,连那笔钱都想拿。  再熬个两年,白雁成年以后,可以负责自己的人生。监护关系解除,就此形同陌路。  白霞接她回家也是不安好心,怕她拿着欠条做手脚。如今欠条烧了,万事大吉,又觉得白雁碍手碍脚了。  人啊,还真是贪心。一旦没人劝阻,就能贪心到不自知的地步。  这样想着,白雁还是到了姜鳕的家。  姜鳕刚打算吃饭,点了外卖。  见她来,姜鳕皱眉,递给她一个碗:“坐下吃。”  白雁摆摆手,说:“我吃过了。”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吃,倒胃口。别让我说第三遍,坐下吃。”  白雁只盛了一点点的饭,表明她是真的吃过了,还饱,吃不了多少。  不过姜鳕点的菜真好吃,都是肉食,有糖醋排骨这些,菜色偏甜口。  他爱吃甜的,白雁还有印象。  “姜鳕,你不会做饭吗?”白雁问。  “你知道你话很多吗?”姜鳕皱眉。他吃东西的时候沉默寡言,不爱出声,正儿八经的。  白雁闭嘴了,她就是很高兴,和姜鳕待在一块儿,就发自内心开心。  吃了几口,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如果你不会做饭,我可以做给你吃。”  “不用,有钱吃上等的菜,没必要去尝试残次品。”  “……”这话真的很伤人。  姜鳕垂眸,低低又说了句:“偶尔体验低劣的生活质量,好像也还可以。你要做就做,我吃不吃,看心情。”  “……”别说了,真的,更伤人了。  姜鳕做事效率高,洗完碗就让白雁把试卷拿出来,订正错题。  白雁嘀咕了一声:“刚吃完,也不让人休息一下吗?”  “你是来我家休息的吗?”  “好像也不是……”她拿出试卷,把不会的名词还有题目标出来给姜鳕看。  姜鳕说讲题就是讲题,不掺半点假,当然,他也没体谅到白雁的程度。能省略的步骤一个都没少,统统跳过。  白雁有点懵,听得云里雾里。她抬眸,望向姜鳕。  白炽灯的光很亮,打在姜鳕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道白。他的唇廓冷硬,唇瓣窄又薄,寡情的代表。姜鳕虽给人一种孤傲又清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接近。可仍有人被他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息所吸引,飞蛾扑火般,根据天性追溯热源,无法自拔。  美色误人,她又有点看痴了。  姜鳕的脸色不善,把试卷一拍,皱眉,说:“别考了,滚出重点班吧。有你这种人在,真是拉低了整个班的平均智商。”  “……”白雁一时间语塞。  她也有点委屈,平时一回家就做家务,是真的没那么多时间能放在学习上。一次跟不上,有些气馁,后来次次跟不上,就自暴自弃了。  姜鳕恢复平静,去房间找了一本基础的理论书,丢给她:“这两天看完这个,先把化学补上去。书里我有注释,根据你程度写的,傻子都能看得懂。”  “那我看不懂,是不是比傻子还不如?”  姜鳕嘲讽一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就这样,他们又学了一个小时,终于停下了学习。  现在是晚上九点,白雁打算回家。  姜鳕送她出门后,本打算折回房间,侧头一看,白雁孤零零站在路灯下。  不知哪来的火气,他重重关上门,跟了上去。  白雁欢欣雀跃:“姜鳕,你送我回家吗?”  “不是,顺道去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  “不用你管。”  一直到白雁家门口,姜鳕的东西还没买到。  她微微一笑,看着不远处,星空下的少年。月光与繁星点缀,他的那双黑眸满是对人世间的冷淡与漠然。其实也不是的,那双清冷的眼不过是伪装,不过是保护自己的铠甲。姜鳕很温柔,心肠柔软,心中所思所想,等闲无法窥探。  “走了。”姜鳕背对她,挥了挥手。  “明天见。”  “谁想见你。”  “可我……想见你。”白雁嘻嘻一笑。  姜鳕脚步一顿,默不作声,走远了。  回家后,白雁翻阅那本姜鳕给的理论书。里面的确写了很多注释,密密麻麻。  她看得头昏眼花,翻到最后一页,只见得上面写了一句:“蠢货。”  明明是骂人的字眼,也教她心尖柔软,一腔思绪化作绕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