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大堂。
皇甫嵩看着自己桌案的一双大雁,只见箭镞将两只大雁串颈而过揉了揉额头,心想这个小子还真是厉害,便是前汉飞将军李广箭术也不过如此吧。
唉,本想给这个小子一个下马威,却不想让他给了我当头一棒。年轻人就是脾气大。
“龚司马,今天却是让你受苦了。”皇甫嵩看着浑身是伤的龚非说道。
“明公快别说了是末将技不如人,败在一个少年之手,没有完成明公的任务,羞死人了。”
“哈哈,龚司马亏你平常自诩北地第一勇士,今天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之手。”
说话的也是一名军司马名叫任达也是皇甫嵩手下大将,因为平常就看不惯龚非,可是自己却打不过他,这会儿见龚非被一个少年按在地上暴打实在是暗爽不已。
龚非败在邓孝手里本就窝囊羞愤的要死,听任达又挖苦自己,不由大怒。
“王八蛋,你去试试,妈的别说二十个回合就是三个回合你也撑不住。”
“够了,还不嫌乱么。”
见这两人又闹了起来皇甫嵩不由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天这场宴席本是皇甫嵩故意设的局,倒不是皇甫嵩和卫恒有仇,而是因为去年汉军之败,使得北部边疆羌胡不再惧怕曾经高高在上的天朝上国,从而连连叛乱。鲜卑在檀石隗的统帅下也积极整合草原部落,渐渐竟有了昔日匈奴的气势。北地郡杂胡林立,又直面西部鲜卑,可谓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朝中突然派过来一个司马,司马就算了还是一个别部司马,要知道别部司马顾名思义可以另置一军有便宜行事之权。随说他还是要听自己的命令行事,可还是让人难受,要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虽然皇甫嵩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要只是这些皇甫嵩也认了,可是他稍一打听才知道新来的别部司马姓卫河东卫氏嫡子才只有十六岁。
河东卫氏皇甫嵩是知道的世代经儒,自己早年也去过卫家求学,可是他们除了一个几百年前的卫青真的没有一个懂兵事的啊,还他妈只有十六岁真当自己是霍骠骑冠军侯么。
所以皇甫嵩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就得让卫家小子知难而退,回他的安邑去做个世家公子难道不比在战场丢了性命强么。
可是现在皇甫嵩真的傻眼了,先说他的部曲,已经不能用精良来形容了这他妈的就是北军精锐啊。自己虽说是北地太守辖地也有五六千部队可是也只有一千左右佩铁胄啊。那像这个小子恨不得连马夫也穿上铁胄。
也不知道卫扬这个老小子发什么疯,从哪捣鼓这么多盔甲马匹,怎就这么溺爱自己的嫡子,研究经儒难道不香么,为啥来趟这趟浑水。
当然最让皇甫嵩大跌眼镜的不是邓孝的勇武张喜的神力。毕竟这种勇士虽说难求可是却不能说没有。最让皇甫嵩震惊的是卫恒出门的一箭。一箭双雕百步穿杨,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说明这个小子是从小习武且勤奋刻苦否则不会有这般箭术。
既然这个小子有如此实力说不定能成为我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南容,卫家子你别说还真有其祖之风,也罢这件事却是是老夫的不对,你来云阳也有月余了,老夫本想辟你为本郡功曹,可是现在却有另一件重任交给你,希望你能够接受。”
傅燮见皇甫嵩这么说也大致知道他的想法,本以为今天来的是一根搅屎棍,却不想是一根定海神针铁,虽然有些扎手可也是神兵利器不是。
所以既然不撵了那就得抓到手里,不能让他搅动风云脱出掌控。
“明公可是想让我辅佐卫司马么?”傅燮说道。
“正是,你从军中点齐六百精锐,带足兵器箭镞给他凑够一千,连夜出城撵上那个小子和他一起去归德吧,在带上三百马匹。”
“啊,明公是不是有些过了。”傅燮说道。
“没事说不得是一支奇兵。”皇甫嵩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