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媚眼如丝,香腮芙蓉,煊德帝一正当壮年血气方刚的钢铁直男自然没道理坐怀不乱,低低的笑着又去啄弄沈清韵的唇。 好一番舔舐啃弄之后,楚怀坤终于餍足的放开沈清韵的唇。 沈清韵感觉嘴上麻麻的,心里暗骂一声,肯定是肿了! 乘着胸中怒气嗔目怒视过去,心脏却不由自主的狂跳。 煊德帝面上挂着神采轻浮的笑,没一点威严的皇权贵气,竟像是斗鸡走狗花街柳巷里的长安轻薄儿,眉宇间尽是少年郎君浪蝶狂蜂的风流邪气。 都说哪有少女怀春时不爱过几个孟浪渣男,不巧沈清韵正在其中。 微凉的风拂过面颊,脸上更加灼烧的厉害,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目光正落在煊德帝的腰间,还挂着那鸳鸯戏水的苏绣香囊,脑子才终于凉下来。 突然对那位新封的夏美人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这样的胆大妄为,朕还没有说什么,你倒先置起气了来。” 煊德帝声音听着半是无奈,没一丝怒气,沈清韵便闷着头不说话。 男人的身体又压过来,沈清韵被满满的包裹在冷冽的兰香中,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叹息,“朕原没有那个意思。” 沈清韵有些受宠若惊的愣住,这是主动向她低头的意思,这样的话能从九五之尊的皇帝口中说出是多么的稀罕。 微凉的薄唇略过她烫红的耳尖,磨得她心酥腿软。 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皇上。” 楚怀坤听见娇软的呼唤抬起头来,怀中美人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喉头上下滚动,意犹未尽似的捧着沈清韵的脸,在湿漉的眉眼,羞红的脸颊,可爱的鼻头上亲了又亲。 “朕方才让常健去取了套太监衣裳来,你一会儿换上跟朕进围场。” 沈清韵惊讶的抬头,原来他在对岸时就看穿自己的意图且准备带自己进去吗,心中顿生出些酸涩又无奈的感动。当下能做的也只有行礼谢恩。 “皇上。” 常公公的声音传来,沈清韵扭头果见常公公弓着身双手捧一身太监衣裳,目不斜视的本分样子。必定是过早就来现下瞅着煊德帝提起这事才敢出声打扰,那刚刚的香艳场面岂不是被他尽收眼底了,沈清韵好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发烫起来。 “送过来就退下吧。”煊德帝的声音还略带着暧昧的喑哑,让人浮想联翩。 沉稳狡猾如常健自然不会去操心旁的有的没的,低着头把衣服送上去就又低着头退下,眼皮都没动半下。 沈清韵从煊德帝手中接过衣裳有些为难的开口:“嫔妾,去哪换啊?” 煊德帝目光淡淡,“就这吧。” 沈清韵一愣,更加为难的说:“这…有人……” 煊德帝却像是全然察觉不到沈清韵的为难,嘴角带笑挑着眉看她,优哉游哉道:“你是换是不换?” 沈清韵看着他嘴角那气死人的弧度,这是捏准了她那颗多想去围场的心,□□裸的威胁了。 “换!”沈清韵义薄云天的斩钉截铁到。反正自己这可羞耻心早就被磨碎了,也不介意再被踏上几脚。 煊德帝却露出一丝惊讶,眸中透出危险的光,两根手指捏住沈清韵的下巴,“若不是你亲兄长朕定容不了。” 没带什么情绪,可那话说的,沈清韵就要跪下去请罪。 下巴却被煊德帝钳制住无法动弹,煊德帝凑近和她的脸咫尺之间,语气温柔缱眷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悸,“便是亲兄长再过些朕也是容不了的。” 冷汗顿时湿了后背,心惊肉跳面上却露出甜甜的乖顺浅笑,主动顺着煊德帝的劲踮起脚去蹭着吻他的下巴,一只柔荑轻轻地抚上煊德帝的喉结。 那处凸起果然微微滚动,身子被铁臂紧紧箍住,“卿卿这是不想去围场了?”声音透出动情的醺酥。 沈清韵果断见好就收,老老实实起来,她可不是来英勇献身的! 楚怀坤放开怀中的娇可人儿,暗暗的在袖中搓了搓指尖,似乎还残留了细腻柔脂的温度。 沈清韵立马抱着衣服转过身悉悉索索的解自己的衣服,宫装衣饰繁复,脱去外衣之后纠结起来要不要脱中衣。 楚怀坤晦涩的望着白皙如脂的好吃颈子心里烦闷,看着沈清韵那畏畏索索缓慢动作的更加窝火的很。 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沈清韵怀中夺过衣服抖开,强硬粗鲁的快速套上,胡乱把上头的扣子系起来,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咳嗽一声掩饰自己身体的异样变化,“走吧。” 沈清韵揉着自己因为煊德帝刚刚粗鲁动作磨红的颈子,冲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默默跟上。 煊德帝不在,围场里那些个常在边疆不守规矩束缚的武将渐渐无状起来,露出洒脱不羁的桀骜之气来,吵嚷着比试起来。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王将军,百步之外竟然还能箭无虚发!” 那王将军颇为自得的一笑,“小意思罢了”然后又十分挑衅的看向一身材欣长的俊逸男子,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军中广传沈小将箭法高超,今日不如就给大伙露一手。” 而那被挑衅的沈小将真是沈清韵亲兄长沈衍无疑。 沈衍在军中不管半载就连立战功,军衔飞升,再加上他不同于军中糙汉虎背熊腰的俊逸身姿以及沈国公嫡子的显赫背景,军中关于他不过花拳绣腿,战功都是考家里买来的说法甚为猖獗。 军中许多愤世嫉俗自诩清高的小人早就看不惯他,于是此时也都跟着起哄起来,把沈衍推向一个难堪处境。赢了狂傲不谦,驳功臣老将面子,日后难免多早挤兑;输了就是坐实了自己靠家里上位的谣言,啪啪啪的响亮自打脸,日后在军中无论也再无立足之地。 不过沈衍心中略略考量便坚定了想法。 他要赢! 煊德帝初登大宝对这些居高自傲的所谓功臣老将肯定诸多不满,但身边可用之人尚且不多也只好隐忍不发。而这一次沈瑜就是要赌,煊德帝此番庆功背后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提拔自己的军中势力。 “好!”沈衍朗声应下,随即对身边的侍从小声吩咐一番。 侍从得了吩咐跑开,沈衍则缓缓踱步到兵器架上抽了一只铁弓,在手中轻轻摩挲。 见他半晌不动,果真又有好事之人躲在人群中喊到,“沈小将再拖延也没用啊!” 那络腮胡子王将军大笑起来,“沈小将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是还张弓吧!”说着遥遥指向围场另一头,那是专门为女眷开辟的地方,这络腮胡子是在讽刺沈衍像个娘们儿,挽不开男人用的弓。 周围的人也都哈哈笑起来。 沈衍但笑不语。 突然,众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大群白色的鸽子争先恐后的奔向天空,看得人眼花缭乱。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又听见“咻咻”的箭鸣声,上一秒还展翅的鸽子就纷纷的从空中跌下来,地上堆起白色的小山。 箭筒中的箭全部射完,众人才回过神目瞪口呆的望着沈衍,一时间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来。 突然一声玉石碎地,紧接着王将军发出一声惊叫跌坐在地,众人回头去看,一只箭矢正代替了簪发的玉箍,稳当当的插在王将军的发髻上。 沈衍略带歉意的声音传来,“小将箭法欠佳,冲撞王将军了。” 众人:…… 箭法不佳地上白花花的鸽子都是主动往你箭上撞的?箭法不佳人群里那么多人你就冲撞人王将军? 沈家郎君不好惹啊。 沈清韵跟再煊德帝身后正看见这一幕,自然是自豪万分,不愧是我家兄长! “待会儿进去之后别抬着头四处看!”煊德帝的声音似乎没有很愉快。 “是”沈清韵连忙埋着头应了一声,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煊德帝身后。 “哈哈哈沈小将是奔着朕的大赏来的啊!”煊德帝笑着走过去,群臣看见煊德帝又是一阵行礼拜见。 “免了免了。”煊德帝爽朗一笑,又是沈清韵没有见过的另一番豪迈风姿,“再去放些白鸽来!” 太监便弓着身捧上煊德帝惯用的龙舌弓,煊德帝拿起弓箭,脊背直挺,英姿卓然,不紧不慢的端直了雕翎箭的燕尾,搭上虎筋弦挽开满月,白鸽扑棱翅羽,箭矢破空而去。 一团白色砸在地上,定眼看去,却见一支箭上正正的穿了五只白鸽,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煊德帝此举不但化解了沈衍众矢之的的处境,更是立下了他自己在军中的巍峨形象,不过沈清韵看来,怎么觉得煊德帝看似高大的背影里透着股十足的争强好斗的孩子气呢。 趁着所有人注意的焦点都在煊德帝身上,沈清韵抓准时机悄摸凑到自家兄长跟前。 沈衍看见沈清韵果然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不过还是理智的控制住自己没发出一点声响。 沈清韵古灵精怪的冲自家兄长眨巴眨巴眼儿,却见发现沈衍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反而颇为担心的把目光投向远处。 沈清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在此时看见的人。 正巧煊德帝发现了沈清韵悄悄溜走,目光往这边寻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润透彻的浅棕色琥珀,里面星河灿烂,是他从没见过的狡黠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