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禁足(1 / 1)可是皇上就宠我首页

“难得有个体己的伺候皇上,咱们本该是高兴的事儿,可这回弃祖宗规矩于不顾,生生在养心殿里住了这么多日,实在荒唐了些。”调子柔媚的拉着,是珍贵姬的声音。    “娘娘在病中不宜多思,臣妾等来饶娘娘清净实在大罪,但臣妾前日想去面谏圣上,竟被打了回来,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说什么忠言逆耳的话。”这会子换了慧贤妃的声音,“娘娘身份贵重,为中宫之表率,也只有您去劝劝皇上,皇上才能入耳。为了夏楚祖宗万代的基业,臣妾等才不顾娘娘病体来扰。”慧贤妃声音恳切。    沈清韵听得敬佩,慧贤妃的确是慧贤妃。贤,在不顾自己的诤谏,一心为夏楚着想,为煊德帝心忧。慧,在她这番话将饶皇后养病的不敬之罪剔得干干净净,净显自己深明大义。    “而且前朝也都不满起来,已经有御史给皇上了上折子。”一个尖酸的女声抢着说。这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坊间传得更加难听,说皇上要走前朝纣……”    话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不过任谁也猜得出她下句是什么。    天下谁人不知纣王的代表词就是荒淫无度。沈清韵脸有些发烫,其实煊德帝在那方面的需求上确实当得这四个字。    不过就冲这话说的愚蠢劲儿,沈清韵也想起来了这人是谁——进宫第一天就要让自己罚跪结果自打脸的宋良娣,宋诗茜。这倒是让沈清韵惊讶一番,这种蠢人进宫都小半年了居然还没被啃得尸骨无存。    “后宫不得勾结外戚,前朝的事宋良娣也敢在本宫面前妄言?连御史奏折的内容都知道?”皇后的声音不怒自威,“本宫念你诤谏心切,不降你位分,罚俸半年,禁足三月。”    宋诗茜再蠢也听得出自己铸下大错,不敢再多说一句。    皇后缓了缓语调继续说:“后宫的事本宫就算病中也不会放下,各位妹妹放心……”    后头的话具体是什么沈清韵没听,大约就是皇后将这一众忠肝义胆的后宫贤人好好地安抚了一边。反正她已经将皇后的意思弄明白了,再听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得了皇后的令,不老老实实把这个墙角蹲完又不太妥帖,沈清韵索性趁这机会好好观赏起屏风上的山水图,这可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在别处可是见不到的。    皇后好生将那些个联袂而来忠心义胆的妃嫔安抚走,便往后殿来。沈清韵急忙行礼唤了声娘娘,见皇后微微点头,起身乖巧懂事的上前搀扶。    将皇后搀到后殿的塌上坐好,沈清韵立马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请罪。    皇后见沈清韵乖觉恭顺,又疲倦病歪的样子,面上缓和了许多,“本宫知晓你这番是有功无过,替皇上办了大事,只是刚刚一众妃嫔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若是不罚你一罚,恐怕难以平息后宫风浪。”皇后说着淡淡瞟了眼沈清韵,只盼此女是真的乖觉恭顺,否则就不是小惩大诫这么简单的了。    即便是沈国公的女儿,无声无息不留证据的做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沈国公自己心里也该清楚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待着呢,再加上没有什么证据,为了那个还活着的也不会来闹。    沈清韵当然清楚皇后的意思,也晓得皇权的霸道,这个锅自己是不背也得背。恭顺的盈盈拜倒,“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听了也着实松了口气,她也并非什么蛇蝎心肠之人,能不走到那一步是最好的。此时再看沈清韵病殃殃的样子,直觉得她也不过一个可怜人儿,心中也不忍再说那些训诫警告的话,只说:“罚俸半年,在行宫这几个月都不要出门了。你只当是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在行宫里好生养着,别再折腾病体。”    “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她原是忘记了,这趟把她带出去也是一种报复。皇上是要沈家这两姐妹,不得宠的被踩死,得宠的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皇后又大约交代安抚了些,见沈清韵面露疲色就吩咐她退下了。    被夏徽搀着浑浑噩噩出了皇后宫中,就看见琯桃脸红扑扑的在门口候着,身后还立着个公公,穿剑袖莽纹的官服,不知是哪处的是正四品总管太监。    沈清韵冲他福了福身,那公公忙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谄笑着说:“小主命中富贵,这礼奴才是万万受不起的。”    沈清韵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身份不是那个最末等的小更衣,而是宠冠后宫的女人。这合宫上下都把自己当做煊德帝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以为自己指日就要飞黄腾达了呢。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冲那公公无奈的笑了笑。    “奴才是敬事房总管太监张全,原是第二日就要把那帕子交由奴才这登入,只是小主侍寝后就一直在皇上那待着,事情也就耽搁了。小主贵人多忙,奴才就只好来向小主讨了。”张全哈着腰说。    这下沈清韵可知道琯桃脸为什么红扑扑了。可这几日自己根本就没侍寝,就算是侍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哪给张全弄个血帕子。第一次的话,沈清韵看向夏徽,夏徽微微摇头。    沈清韵暗自叹气,自己那时还是考虑不足啊。    “小主?”张全看沈清韵半天不说话,他哪里知道沈清韵正暗暗犯难,还以为自己摸不透这位新贵的脾气说了什么错话,只好犹豫的出声询问。    沈清韵只好装作淡定的微笑,“劳烦张公公随我去常公公那走一趟。”    张全自然连胜道好。    也幸亏因着这宠冠后宫的假名头,沈清韵在养心殿没收到什么阻拦就顺利的见到了常健。    沈清韵冲常健福身,“常公公。”    常健也自然侧过身子避开,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上次劳烦公公带话还没来的及谢过公公。”沈清韵微笑着开口。    常健在宫里坐到现在的地位,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在看到沈清韵身后跟着的张全时就知道张全是来要什么的,也知道沈清韵是绝对交不出这东西的。“奴才为小主办事也是应该的。现下皇上正和臣工们议事,不如小主先移步去偏殿小坐。”    沈清韵这会儿因皇后的话烦闷着,知道了这几日连镜花水月都不是,只不过是煊德帝对沈家的报复之一,真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这几日的自作多情显得多么可笑,在想想今日过后宫里不一定怎么议论自己这个只得了三日宠的小才人,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至少现在根本就不想再见楚怀坤半面。    “皇上为国事烦忧,我自然不能为后宫琐事叨扰。只劳烦公公将我落在皇上那儿的帕子交给张公公。”    常健自从上次带话挨了骂就表示再也不想掺和在这俩人中间,“皇上是记挂小主的……”    不等常健说完沈清韵就立马说“皇后娘娘懿旨让我禁足行宫思过,多做停留怕会有违旨意,先告退了。”也不等常健再说下句就飞快离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可周旋不过这个老狐狸。    夏徽在御前当过差,和常健也算是面熟,抱歉的笑着递上一袋金裸子。    常健挑眉,这钱自己是不接还是不接呢?    夏徽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劳烦公公了。”    常健斜眼,这钱自己是不接还是不接呢?    “公公—”夏徽急得不行,语气中带上了恳求。    常健叹气,默默从夏徽手中接过那浅紫绿绣的袋子,自己就是受不得撒娇啊。    夏徽见他接了,终于放下心,欢喜的冲常健行礼,就跑去追沈清韵了。    看着夏徽欢快的身影,垫垫手中的钱袋,常健欲哭无泪的苦笑,怎么就应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好没人知道自己这受不得撒娇的弱点,否则脑袋早不能安稳的在脖子上待着了。    看着太阳渐渐西垂,连最后一丝余晖都淹没在山峦之后,大臣们终于鱼贯从养心殿出来,常健上前寒暄,心中舒了口气,扶贫政策推行顺利,听起来皇上似乎心情不错。    常健送走了大臣们回到养心殿内,看着在案前奋笔的煊德帝,“皇上可要传晚膳?”    “传。”语调上扬,嘴角带笑,煊德帝的确心情十分不错,常健放下了心。    打发殿前侍候的奴才去传膳,屋里只剩下他和煊德帝两人,“刚沈才人带着张全来向皇上讨东西。”    楚怀坤皱着眉想了想,大约知道了是要什么,想到那小妖精现在估计正像那日一样脸红冒烟的样子心情甚好,正好到了晚膳,这回就他们两人不用顾忌,再借着吃的逗逗她,不定好玩成什么模样。“传她进来吧。”    常健心颤了颤,煊德帝这心情好的让他不敢往下说,斟酌着开口,“沈才人……听说皇上在议政怕叨扰就先回宫了,张全还在外头候着。”    楚怀坤听了这话果然身上气压骤降,语气里夹着森寒,“叫她自个儿来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