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孙绎轻轻动了动覆在皇后脖颈上的手指：“看来，皇后娘娘怕死。”

那纤细手指细微的动作却让皇后感到一阵恶寒，她不敢大声呼救。一呼一吸间，连吞吐出的气体都在颤抖！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皇后知道徐朝阳一贯受不得委屈，特地遣散宫人试图用疼痛将其激怒。一旦徐朝阳对自己出手，立马就能安个秉性顽劣，不敬皇后的罪名给她。

徐朝阳出事，高氏那边就会分心。

届时，就是夺回掌宫之权的最佳时机。

可这一切如意算盘都在徐朝阳刚才起身后那冷冽的眼神之下被全然打乱！徐朝阳只是一个长在乡野，无知无畏被宠坏了的黄毛丫头而已。

为何……

会露出那般令人脚底生寒的可怖眼神？

宛如厉鬼修罗，只一抹阴冷的目光，只一道凉飕飕的话语，便令人如坠地狱，连出声呼救的能力都被剥夺！

“放……手……”

压迫感愈发强烈，皇后艰难开口。

孙绎稍稍迫近身形，低笑了一声：“既然怕死，为何要遣散宫人，让朝阳与娘娘独处一室？难不成，娘娘以为朝阳不会、不敢，也不能杀您？”

众人皆知徐朝阳武力高强，但性格温厚，除非被激怒得狠了，压根儿就不会动手。更何况对面的人贵为皇后，就算为了不给高贵妃惹麻烦，她也得注意分寸。

孙绎觉得，她可能连杀人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她不会，但他会。

“你当然不能！”

皇后卯足了劲儿，奋力出声，忽然涨起几分底气：“这里是凤仪宫，上上下下都是本宫的人。你怎么能动手，你凭什么动手？！本宫，本宫并未伤你，你——你莫要仗着圣上疼宠，便当真无法无天。”

原本挨在脖子上的手忽然移开了。

就在皇后以为“徐朝阳”是怕了自己的威胁，心中松了口气准备呼救时，肩头蓦地传来剧痛！

她骤然瞪大双眼，瞳眸涣散。

——玲珑少女居高临下，将她圈在床榻深处，右手成爪，紧紧扣住她的左肩。一寸、两寸，寸寸深入。

直到圆润的指甲泛白，几乎透过衣衫刺入皇后的皮肉，孙绎才挪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