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关心,不如下午随我一同去看看?”王悠忍不住提议道。 “我去?我去能帮上什么忙?”王愈有些心动,但是神情却有点沮丧,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搬不动米粮。也不像你一样可以给灾民把脉看病。唉,真正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面对妻子的自嘲,以二十四孝夫君为目标的王悠当然是立即进行了反驳,安慰道:“谁说你没用了?你能帮忙的地方多着呢。至少你可以帮我写方子啊,写字又快又好的人可不多见。” 王悠眼睛一转,立刻很轻松地就帮王愈想到了一个用处。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无论是在考场还是在生活中,学霸都是很吃香的。即便在应急赈灾这种特殊时刻,学霸的用处也是很大的。 灾民的安置问题,户口登记问题,钱财粮食的分配问题……这些问题的顺利解决,可是离不开读书人的。 “真的可以吗?”王愈还是不大自信。 “你还别不信,你呀,对自己太低估了。”王悠看着王愈这样妄自菲薄有些着急,于是就把自己的经历拿出来当例子,“你别看我是懂医术才被拉去帮忙的,刚开始他们可不要我呢,还嫌弃我是应试的秀才,要给他们添乱。” 说起王悠被官府的赈灾人员接纳的经历,还真让人觉得有点好笑又无奈。 王悠到城外看灾民的时候,到处都是哀鸿遍野的景象,他便主动去找了官府的赈灾人员,提出要帮忙。人家看王悠一副读书人的派头,就问他是不是应试的秀才。王悠一时没注意,脑子不会转弯,就老实回答“是”。结果人家立刻摇头拒绝,还婉言劝说王悠赶紧回去看书,不要耽误了乡试。 开玩笑,这次省城官府赈灾力度这么大这么快,不就是因为刚好赶上了秀才们考乡试嘛。官老爷压力大,三令五申的,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务必要尽快安置灾民,免得影响乡试这个三年一次的抡才大典。现在王悠这个几天后就要参加乡试的秀才,傻不愣登地想帮忙,他们是脑子抽了才会一脸高兴爽快地答应下来。 王悠在那里磨,在那里蹭,就想得到个帮忙赈灾的机会,说的口都干了。可是人家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王悠看赈灾人员各个都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样子,也就不再缠着他们了。自己再“无理取闹”下去,耽误了他们办事可不好。 就在王悠放弃了纠缠,准备回客栈看书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带着孩子的父亲晕倒在他眼前。王悠看他们的行进方向,马上判断出他们这是要去求医的。看周围的赈灾人员一时抽不出人手,王悠便主动帮忙把这位父亲背到了官府设置的专门给灾民看病的地方。那个围着父亲又哭又喊的孩子,手抓着父亲的裤腿,亦步亦趋地跟着王悠和父亲走。 等到了目的地,王悠才发现排队的人很多。排队的各个都是面黄肌瘦,脸色不正常的灾民。王悠想要插队,可愣是插不进去。王悠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了。 好在看病的队伍行进的快,半个时辰不到就轮到王悠他们看病了。在排队期间,王悠把背上的男子放下,仔细查看之后,自己做了一番诊断,该抓什么药已经心里有数了。 小孩在王悠身边哭个不停,只管拉着他父亲的衣服抹眼泪,也不理王悠对他的搭话。实在没辙了,王悠只能通过系统兑换了一个棒棒糖,诱惑小孩子跟他说话。 无论是现代的小孩子,还是古代的小孩子,对糖都没什么抵抗力。堂兄家是比较富裕的,不会短了孩子的吃食,王曦是被堂兄娇养长大的。但是就这样,王曦小朋友还是没抵抗住王悠这个“坏叔叔”给的糖的诱惑,乖乖上当。王悠多是上街买或者通过系统兑换点糖给王曦吃,以此换来她放过招财一码。 现在,这个灾民小孩也乖乖地对棒棒糖投降了,一边舔着糖,一边回答王悠的问题,哭声已经渐渐小下去了。于是王悠问了几个简单易懂的问题,例如问他几岁了,哪里人等等。孩子的父亲已经晕过去了,王悠只能从小孩子嘴里问话了。 等到轮到王悠他们看病的时候,王悠对着一脸大胡子的大夫说了自己的诊断结果,还说了这对父子的情况。大夫一边给男子诊脉,一边听王悠说话。王悠说完后,大夫才点点头表示赞许,王悠的诊断结果和他的一样。 “若是让你来治,你要开什么方子?”大夫出声问道。 “这病不少见,只需……”王悠听出了大夫要考校他的意思,立马把心里想好的一味味药都说了出来。 “可听清楚了?还不快写下来。”大夫对身旁负责写药方的学徒说道。 这举动等于是承认了王悠的诊断结果。王悠一喜,立马提出想要帮忙的意思。此时,王悠聪明地隐瞒了自己过几天要参加乡试的事实。 大夫沉吟了一小会儿,便答应道:“也罢,看你是个有点真才实学的,你就来帮忙吧。” 于是,王悠就留下来帮忙了,每天早上和下午都出城看病。虽然是做个免费劳动力,但是王悠很乐意。 这就是王悠能有幸参与省城官府赈灾的经过。 王悠这几天已经跟大夫混熟了,知道他们人手不足的现状,所以才敢打包票说让王愈当他的助手去写写药方。若是不能如愿,王悠就把王愈介绍到粥厂去。 王悠已经调查清楚,知道本朝施粥赈济运用得很普遍,一般多是在灾民众多、粮食不足赈济的情况下,标准通常为每人每日五合米以下。省城官府在城外设立了二十处粥厂,每厂至少收养饥民三百多人。灾民要是变多了,就再设置新的粥厂。王悠他们给灾民看病的地方附近,就设有两个粥厂。 官府把男女老幼都区分开,在纸上把各个灾民的相貌画下来,并注明是在哪个粥厂就食,把纸系在灾民的手臂上,以供赈灾人员查验,以免灾民四处冒领。 王悠特意去看过那些纸上描绘的灾民相貌。呃,怎么说呢,给灾民画头像的画师,应该跟给王悠王愈他们考科举画相貌册的画师一样,都是妥妥的灵魂画手。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人物像的话,王悠是知道王愈能轻松驾驭的。让王愈去粥厂帮忙,当个灵魂画手,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画师那边比大夫那边还缺人。 小剧场: 四年前的某一天,王悠在书房里看到了一副新画。 王悠:“玉儿,这幅画是你画的吗?”(强颜欢笑) 王愈:“嗯。” 王悠:“画中男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吃醋状) 王愈:“你看不出来吗?他是你啊!”(惊讶) 王悠:“……” (┬_┬) 这么抽象,看得出来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