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却是俊脸微红的叶提扶着满脸通红的盛纮进来。
“这是怎么了?”
王若满眼诧异,赶紧扶住盛纮,刘家的也上前帮忙。
“唔噜噜…噜噜…”
盛纮一嘴酒气,吐出一串一串外星文。
王若弗又嫌又气又不解。
却还是第一时间,费了老大劲,擦脸、脱衣,服侍盛纮躺下。
醉酒的人真的很难摆弄,叶提只是扶着走了一段,深有感受。
见躺下秒着的盛纮打起呼噜,叶提朝王若弗拱手道,“舅母,若无事,外甥告退。”
“且慢!”
昨晚王若弗对他就有气,现在更是。
叶提早料到有这一出,眼神示意了下熟睡的盛纮,轻声道,“舅母若有事相问,可否去次间?”
次间就是明堂隔壁的房间,两个可连着,也可隔开。
王若弗自然答应,她还生怕叶提要留在这儿,她倒不好施展。
领着叶提,走了有一会。
这哪还算次间?
根本就是一个独立的书房。
坐下的王若弗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叶提沉着地站着。
沉默了会儿,王若弗问道,“你且将你与舅舅此番出去的细节一一道来。”
叶提拱手,“舅母恕罪,无舅舅准许,外甥不能说。”
第一句就给王若弗噎回去。
“你…”
王若弗眼瞬间瞪圆。
她眼本就不小。
“你敢瞒我?我是你舅母,盛家的大娘子,主君不贪杯的人,喝成这样,我同你要个明白,你还遮遮掩掩?莫不是去了什么不可言之地?”王若弗揣测道。
叶提一阵头大。
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他是俊俏了些,可十二岁的少年郎,被舅舅带去喝花酒,像话吗?
&C的冲动,他暗吸了口气,道,“舅母此言,实是误会,舅舅不过郁闷,于一酒肆,多饮了几杯。”
“那你怎么也喝了?”王若弗依旧不信,问道。
“舅舅几番相邀,外甥实不好拒绝,此事冬荣可作证。”叶提回道。
王若弗点点头,“好,我自会去盘问冬荣。”
叶提明白这话有点试探的意思,只面色淡然以对,并不在接茬。
王若弗几番观察他的眼神,看不到慌乱,想了想,又道,“我问你,昨晚你为何不说实话?”
真是直性子!
还能这么问的。
叶提正了正脸色,拱手道,“恕外甥直言,即使外甥昨晚实话实说,怕舅舅也不会严惩林小娘。”
“胡说!”
王若弗眉毛竖起,攥拳捶了下扶手。
这暴脾气!
叶提无奈,只得细细分说道,“舅母何必如此?舅舅、舅母去了润州,家里奴仆是何表现,想来舅母院里人已然相告,林小娘将一应责任推给这些偷奸耍滑的奴仆,顺理成章,加着舅舅此前的宠爱,她能受怎样的严惩?舅母眼明心亮,何必与我置气?”
王若弗沉默,却还是气不过。
叶提知她难过心里那关,拱手又道,“舅母,外甥先前斗胆,请了舅母院里三位接生的妈妈帮忙,这回头都是算于舅母的功劳,我之后会与舅舅分说清楚的。”
王若弗有些不信他,冷笑了声,道,“我听说了,你倒是耍得一派好威风,你别诓我,林小娘到底允了你什么好处,叫你和稀泥?”
与理智欠费的人沟通,属实累人。
叶提实在不明白,这结论是怎么来的?
他沉默了会,在王若弗又要开口前,沉声道,“舅母,可否等舅舅醒来,再与外甥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