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迷蒙的眼微微眯起,他定睛看了看,终于缓缓松开了手,仰面躺在了床上。 卫澹的酒还没完全醒,头脑尚昏沉,他疑惑的看了头顶的帐子,仿佛是红色的,十分喜庆的样子。 “我在哪?”他嗓音沙哑的问。 如玉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力气可真大,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如玉看他清醒了一些,心底也有些发慌。 “相……相公……”她颤抖着手指,悄悄摸到了他的腰上,“你在咱们家里呀,咱们休息吧。” 她柔腻而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指覆在他的腰上,让他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如玉手指乱动,他蓦地按住了她的手,突然想到什么:“我不是应该在书房吗?” 如玉心想,遭了,他这下不是醉了,他这是醒了! “可是我怕冷啊。”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自己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钻进了他的怀里。 怀中的是温香软玉,清香沁人,柔软滑腻,隐隐还带着一股奶香,卫澹只觉得浑身僵硬,他揉了揉额角,这下彻底醒了,他支撑着手臂,道:“我……我起来……” 如玉这下气坏了,拉着他的手臂说:“卫澹,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下了床,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她已经没羞没臊的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给她脸面,若他真的这么铁石心肠,可见他对她并非真心喜欢,他根本就是娶个花瓶在家里摆着嘛。 男人支撑起的手臂顿住了,他听到女人哽咽着说:“我原来也以为你喜欢我,如今看来,你不过是想娶个女子搁在家里做样子罢了。说不定,你根本就……” 卫澹蹙眉,这小女人在胡说什么? 他蓦地转身,黑眸沉沉,眼眸里带着恼色,攥着她的肩膀,低声问:“根本就……什么?” 如玉被吓到了,嘟着嘴盯着他,“根本……就是银样镴枪头……” 这话,她到底说出口了,男人脸色铁青,死死的看着她。 她感觉到握着她肩头的手十分有力,握得她的肩膀几乎要散架一般。 她眼底还带着泪,挣扎叫道:“你放开我!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滚出去!” 卫澹实在是气恼之极,他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她竟然骂他不行,还让他滚出去? 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女子就是个小妖精,如今这副样子,青丝散乱,梨花带雨,那一双烟雨蒙蒙的眼睛勾魂摄魄…… 他吞了一口唾沫,心口突然急剧的跳动起来,他放开了手,那只因为长期练武而满是茧子的大手缓缓的滑到了她白皙嫩滑的肩头。 姜如玉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沉如蓝色大海一般的眼睛,突然有些紧张。 “你……你不走吗?”她想打退堂鼓了,觉得他现在出去比较正常。 他的手滑过她的肩膀,沿着她的脖颈,伸到了她浓密乌黑的长发中,低声暗哑的说:“你要让留,又让我走,你到底想怎样?” 如玉眼珠乱转,不知所措,此刻的他仿佛嗜血的兽,让她忍不住想临阵脱逃。 “我……我不勉强你……”她承认她胆小,她还是跑吧。 她想推开他,可是蓦地,他将她双手按在枕上,卫澹低头,轻嗅她发间的芬芳,低声道:“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勉强我,娘子你也不例外。你既然觉得我是银样镴枪头,那今日,相公就真刀真枪的让你试一试。” 这话说的,如玉的脸“轰”的就热了,口舌干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倒杯水来喝。 “不如……我……先去喝杯水……” 卫澹唇角微勾,她将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单裤,如今这个时候还想去喝水? 他单手擎着她尖细小巧的下巴,眼底露出一丝戏谑之色,盯着她樱红如朱的唇,道:“相公喂你。” 如玉错愕的张嘴,什么意思? 他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十分用力的,却也勾魂蚀骨的。她从未想过,他只是一个吻便让她浑身软成了一摊泥,魂儿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脊背,引得她一阵战栗,他的手指解开了她肚兜的带子,那方女人最私.密的东西飘落在床踏上。 如玉缩着身子躲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他坚硬的某处紧紧的抵着自己,热烫仿佛火烧。 “还敢说我银样镴枪头?”他舔去了她脸上的残泪,轻轻咬着她的耳珠,如玉轻颤呜咽不能成声。 “说,相公我错了……”他的手不住的滑动,想方设法摆动她。 如玉如今想躲,也没地儿躲去了,只得求饶,偏生他非要她认错。 她只得颤着嗓子说:“相公……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伸手擎着她的下巴,再次深深的吻下去…… 这时,门外“笃笃笃”响起了敲门声。 “少夫人,麻烦你过去看看,老夫人发病了……” 是巧儿的声音。 如玉和卫澹都是一惊,卫澹放开了如玉,如玉正是意乱神迷,又听到外头巧儿说:“少夫人快些!” 卫澹立即起身,将衣衫从床头抽下来搭在自己身上,又将如玉的衣裳递给了她,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道:“咱们得赶紧去看看。” 如玉满脸绯红的看向他,目光又从他的胸膛往下,落到了某处,羞涩的说:“可是你这样……” 卫澹急忙扯了被褥遮挡住,低头道:“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如玉捂唇轻笑,迅速的将衣服穿上,对外头巧儿说:“你叫人赶紧去叫大夫,我和相公这就过去。” 巧儿应声道:“管家已经着人去请了。” 如玉没有先出去,她等到卫澹穿好了衣裳,这时两人才一起出来。 巧儿抬头看到卫澹吃了一惊,咦?大人不是醉酒了吗?怎的跟少夫人一起起身了? 再看少夫人,她脸上满满红霞,额上还冒着细汗,心里嘀咕,天这么凉快,少夫人怎么还出汗? 几人一起往东厢去看卫氏,进去时,只见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脸色蜡黄。 卫澹着急了,立即上前,问:“姑母如何?” 卫氏睁眼,看着侄子和侄媳妇都在了,这大半夜的,倒是都惊醒了,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大约是吃坏了东西,胃疼……”卫氏蹙眉捂着心口,再次呻。吟起来。 卫澹焦急,看大夫还没来,喝道:“怎的,还没来吗?再叫人去请!” 如玉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莫着急,姑母一定会没事的。” 她握着卫澹的手,感觉到他手心都是热汗。老人家生病本是常事,他为何如此紧张? 卫澹哑声道:“姑母日常是很健朗的,平日里并未生病。” 他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面具后的表情,但是她看得见他的眼睛。他眼底的担忧和焦急早已超过了一般人的反应。 如玉有些理解了,他担心姑母因为他而出事。 姑母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如玉心中有些难受,紧紧的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轻声道:“相公,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卫澹看着她,心神竟渐渐安定下来。分明是那么柔弱的女子,可是这样的时刻,却给予他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