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什么非要帮那样的人!!!”剑客沉重地喘息着,显然体力消耗极大。
那持枪的刺客趁机又一次杀了出来,她是受伤最轻的一个,因为全队都在保留她的战斗力,只见她的长枪跟李寒酥的短剑以一种近乎违和的方式针锋相对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的一声,那长枪竟然狠狠刺在了剑客的肩头,力度之大竟然把他顶飞了出去。
这时,只见那为首的刺客终于缓缓摘下了面巾,却满脸都是热泪,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一样怒视着痛苦起身的李寒酥,凄厉道:“他叫陈思呈!!!”
又是跟先前一样的话。
她没有进攻,只是继续喊着,“今年22岁,供职御前侍卫六年,平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作战以一当十、从未退缩!!”
“直至两天前……壮烈殉国!”葛樱仇恨又凄厉地看向面前的剑客,“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他可以活下来的,他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只要他不交代皇帝的身份,只要皇帝还在他们手中!!他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可是你!”葛樱怒视着他,“你为什么要插手?!你为什么要那么早把皇帝救出来!!”
“你知道吗?!那帮渣滓给他用尽了酷刑,他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可那帮军法官却说他泄露了机密!说他险些害死皇帝!!”葛樱双眼含着热泪,“真是可笑啊,直到断气他都觉得自己尽了御前侍卫的职责吧?他怎么也想不到死后,别说最低的抚恤没有,连他妈的让那个狗屁皇帝挂念一句的机会都得不到吧!”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们就把他救出来了!!!”
“当你堂堂正正、意气风发地斥责别人之时,可曾想过!!!”
“有个人到死连个英雄之名都没有!却要死不瞑目地看着那个害死他的、剥夺了他所有荣誉的——”她盯着李寒酥如寒风一般冷笑着,“像你一样的人,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他会放任这一切吧,可我不行!”
“我一定要宰了你,我一定要亲手剐了你才行!!!”葛樱看着李寒酥那宛如死人一样惨白的脸色,咳嗽着发出了怒笑,“嗬啊咳咳……而且一定要你诛你的心,杀你的人!让你饱含痛苦和悔恨死去才可以啊!!!!”
半晌,这位校尉终于声嘶力竭地暂时控诉完毕,可对面的李寒酥却寂静了起来,他的脸色是那样的僵硬和沉重,以至于没有半点人的气色,可是先前那一枪并没有穿透他的宝甲,只不过在他身上留了点淤青罢了,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变成这样。
他的牙齿上下打战,却并非是恐惧的原因;他看向敌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再锋利,这也不是害怕的原因;他的双手逐渐握不住宝剑,这同样也不是天气寒冷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手持双剑、笃信正义,以锄强扶弱为己任、向来乐观自由的剑客,已然失去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