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按住杨杰人,杨杰人突然跪着朝着钟夫子而去,不断地磕着头,嘴里祈求到:“夫子救救学生,学生被胁迫了,这个女贼......”
说着,杨杰人伸出手指着身后被绑起来的阿九:“这个女贼与沈辞有恩怨,要杀害他,无意被学生发现,要挟学生听她的话,否则就要杀了自己,学生害怕,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做出傻事。”
说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若是现在不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干净,就凭自己刚才开门举砚台的行为,就是存了杀心。
他还要参加童生试,要当秀才,要考科举,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贼断送了前途。
是他鬼迷心窍,是他嫉妒疯魔,他可以像沈辞道歉,可以服低做小。只要书院不开除他,只要自己前程不被断送。
钟夫子气的说不出话,眼神死死地盯着杨杰人。
阿九听闻这番话,不觉得害怕,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杨杰人你这个孬种,先前说嫉妒沈辞的是谁?喊着要杀了沈辞的人是谁?被沈毅发现,毫不犹豫的举起砚台砸向他的人又是谁?现在东窗事发,你倒是推得个干净,要我一人顶罪?想得倒是美。”
沈虞听闻倒地的沈毅被杨杰人用砚台砸过,惊住了。
看着倒地的沈毅,她只以为沈毅被他们下药迷晕了,却不想还有这一出。
砸到了脑袋,这情况说严重也是很严重的,想想原本的沈辞和沈虞,不也是雨天路滑给摔伤,然后磕到了头,因为医治不及时,这才送了命。
好歹现在是自己的堂兄,且沈虞和他没有深仇大恨,自然有些担心沈毅的情况。
越过跪在跟前儿的杨杰人,沈虞轻轻地把人翻过来,看着额头的还在流血的伤口,想想就觉得疼。
随后谈了谈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能确定人还活着。
杨杰人还在挥着手不停地解释:“不是的,夫子信我,学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是我太害怕,我没有沈辞那般的勇气,这才做出傻事的。”
钟夫子丝毫没有理会杨杰人,目光也是紧张的看着沈虞,急切地问道:“情况如何?”
沈虞立刻回答:“堂哥还有气。”
钟夫子朝着按压阿九的其中一人喊道:“赶快去健医馆把大夫请过来。”
那人领命,立刻跑了出去,剩下一人拿着绳子,看守阿九。
阿九再次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杨杰人那颓废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求情时那样的祈求。
“大胆妖女,做出这等事,你还笑得出来,你的礼义廉耻呢?”
阿九不理会钟夫子,礼义廉耻?从她流落街头,需要自己想办法活下去的时候,这种东西就没有了。
“我未曾读过书,也无人教导,自然不懂什么礼义廉耻,不过夫子你的学生可是读过书,却还是做出这种事,不知道是他本就人品不好?还是夫子你教得不好?”
这话着实有些诛心了,钟夫子气的不行,狠狠地一拍桌案,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捂着胸口。
想来是气急攻心了。
白子彦立刻蹲下扶着钟夫子,并安危:“夫子何必与这妖女浪费口舌,反而伤了身体。”
一直低头沉默的杨杰人微微侧头,看着沈虞已经把沈毅平放,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刚才还决定可以向沈虞道歉的杨杰人,看向沈虞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怨恨。
真是虚伪,明明知道沈毅和他不对付,现在当着钟夫子的面儿,故作手足情深。
着实阴险。
看着沈虞那张白净的小脸,杨杰人眼中的怒火更甚。
沈毅不死,那就是最有力的证人,证明自己是起了杀心,与自己刚才说的被胁迫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现在自己没有退路了,他的前途已经毁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把沈虞也拉下水?凭什么这么虚伪的人可以受到大家的重视,凭什么看着他将来参加科举,平步青云?
这般想着,杨杰人猛地朝着沈虞扑了过去。狠狠地掐住她细嫩的脖子。
沈虞丝毫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挟持了。
钟夫子惊得立刻起身,想来冷漠的白子彦眼中也多了几分戾气。
“杨杰人,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做傻事?”
阿九见此也是惊讶,脸上不觉害怕,反而露出笑意。
看着这读圣贤书的人一步一步,像自己一样,慢慢跌入深渊。
“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儿?”
杨杰人威胁的语气就在耳边,一只冰冷的手正掐住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