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这样盯着我是做什么?”那女子说罢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动作看着天真且无辜。
眼前的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即便温宁雪是个女儿身,也不自主的被她吸引。
站稳了身子,温宁雪定了定心神,谢道:“我没事,多谢姑娘方才扶我一把。我见姑娘天姿国色,一时看的入迷,这才唐突了。”
温宁雪冲她福了福身,以示歉意。她原以为,顾吟霜那样的长相已属少见,可面前这人却比她更为美艳,而嗓音却温温软软,莫名的增加了些亲近感。
只是......安乐镇什么时候搬来了这样一位绝色女子,竟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女子听见温宁雪夸她的话,像是十分受用,掩唇娇笑道:“妹妹谬赞了,在我们族里,我这副皮相怕是最为普通的了。”
温宁雪以为她在打趣自己,便也勾唇一笑:“若是姑娘这副模样算作普通,那我可真是自惭形秽了。”
那女子漫不经心的抚着温宁雪的手,一双媚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问道:“这大冷天的,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说完还瞥了一眼别处,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
想到一去未返的沈决,心抽痛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没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我在等我的夫君,不过他应该不会来了。”
一定不会来了。
她早该知道的,却永远执迷不悟,想撞一撞那南墙才愿意死心。
那女子义愤填膺道:“你那夫君可真是个没心肝的,这大冷天的还把你这小美人儿一个人丢在这里,真是太狠心了!”
“是啊。”温宁雪垂眸,眼里的光彩失了大半。
既然等不到,那便不再等了吧。
“那妹妹现在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回家吗?只是那座冰冷的宅子,变了的人,这样的地方还算做自己的家吗?
她眼中露出一丝迷茫,这偌大的天地之间,哪里才能算作是她的归处呢?
那女子见她迟迟没有回答,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放软了语调,在温宁雪耳边轻声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既然妹妹无处可去,不如先宿在我家?”
沉思了一瞬,她点了点头。
“那就叨扰姐姐了。”
那女子的邀请,宛如泥流中伸过来的一条绳索,温宁雪没有细想,便答应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见温宁雪答应,那女子忙亲昵的挽起了她的手臂,扯着她往西面走去。
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让温宁雪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两人都是女子,也许面前的人就是这副热心肠的性子,觉得同她有缘分,便亲近了些。于是也没有挣扎,由她这一路半拖半拽的,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远。
“妹妹头上这玉簪倒是别致,这珠子一看就绝非凡品。”那女子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温宁雪头上的玉簪,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艳。
温宁雪摸了摸鬓上的玉簪,苦笑道:“这便是我那没心肝的夫君前几日送我的礼物。”
那女子忽地将身子凑近,细细的盯着那玉簪瞧的出神,温宁雪挣不开她的手,也推不动她,只得出声。
“姐姐为何对我这玉簪如此感兴趣?”
不怪她多想,这一路上她的眼神就不住的往这玉簪上瞟,嘴里打听的也都是关于沈决和这簪子的事,现下更加离谱,直接凑到她面前,盯着这玉簪看个不停。
温宁雪看她一身衣衫虽然是单薄的纱裙,料子确实顶顶好的,发饰耳饰看起来也颇为精致,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执着于她头上这根普普通通的玉簪。
那女子见温宁雪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她,自觉做的有些过了,作了副无辜的样子掩饰道:“妹妹别多心,这玉簪上的鲛珠,微芒时隐时现,属实是难得的珍宝。以前只是听说,今日见到实物才知道书卷里描绘的,不过是它万分之一的美而已,这才失态了,冒犯了妹妹,实在是对不住。”
温宁雪听了这话心中犯起了嘀咕,这珠子来头竟然这么大?沈决说这东西对他非常珍贵,竟不是骗她的。
心底浮起一丝期待,但想起他刚刚把她一个人丢下,又硬了下了心肠。
“妹妹莫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温宁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有的,是我小人之心了。”
她抬眼一望,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城门附近,可这女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许她的小人之心要歪打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