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的态度给到了,自己的态度,也要拿出来了。
当然是,不接受了。
“那你们便跪着吧。”
说罢,刘擎一手执起刘协手臂,朝外面走去,自始至终,也未有丝毫回头,而刘协几乎是向后张望,背着脑袋出去的。
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当然刘擎拉着小皇帝出现在百官面前,百官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景象,纷纷揣测其中端倪。
这次宗亲祭祖,到底是什么名堂?
近几日雒阳城中传得风风火火,说祭祖大典上,欲有大事发生,虽然“欲有大事”的言论如同狼来了一般不靠谱,但百官也都是宁可信其有。
其中传得最盛的,宗亲欲在祭祖大典之上,联合进言,劝渤海王接过江山社稷,相比百官的劝进表,实权派的宗亲支持,更具有说服力。
刘焉刘表刘备刘虞刘繇,可是五州州牧。
虽然看不明白,但刘擎牵着刘协出现,二者表现得如此亲昵,那种进位的说法,便不攻自破了。
回到府中,刘擎召来郭嘉和荀攸。
“外面舆情如何?”
荀攸笑着答道:“回主公,祭祖之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宗亲劝进之事,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亦真亦假,已无人能辩。”
郭嘉大笑一声,“公达,老实交代,此事能如此快速传遍雒阳城,是否是你泄露的?”
荀攸回看郭嘉一眼,笑而不语,转而对刘擎道:“主公,沮公明日遍至雒阳,另外,董卓和马腾,也快了。”
“看来这两日,又走不了了,不过本王说过的话,不能不作数,传令三军,三日后开拔,回师冀州。”
“喏。”
夜幕渐渐落下,雒阳城中开始华灯初上。
五大宗亲再度聚在一起,刘擎拒绝了他们,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真的长跪在太庙,也是做做样子,大典散了不久,他们便灰熘熘的离开了。
“诸位,关于此事,君正为何不受呢?难道他说的祭祖,就真的只为了祭祖?”刘焉身为长兄,率先开口。
刘表摇摇头,道:“君正之心,难以揣度。”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君正之志,乃在天下,这一点,不会错,兴许,是我等急迫了一些。”
刘繇插嘴:“是在等陛下犯下错误?”
“君正亲摄朝政,荀文若为相,陛下想犯错,恐怕也犯不了错。”刘虞道。
几人揣测几句,依然不得结论,于是一齐看向一言不发的刘备。
在几人之中,刘备可以说与刘擎相交最久,应该最为熟悉。
“玄德,你怎么看?”
刘备面色澹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从其深邃的眸子看,似乎在深思。
“唉。”刘表叹了口气,“玄德也无甚主意。”
这时,刘备才徐徐开口道:“兴许,我们做的,恰恰是君正所需的。”
“何意?”刘表问。
“昔日群臣劝高祖登基,高祖三让不得后,无奈表示,为了国家,从之,而文皇帝刘恒登基时,更是足足让了五次。”
听刘备一言,几人如面面相觑,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