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心意与志向,常侍尽知,本王开门见山的说,依常侍之见,本王何时行动,最合时宜?”
戴雍双目半闭不闭,思量一二,回道:“大王威加四方,海内咸服,且深得百姓之心,即便大王此时行事,亦不会有何不妥,不过此事于大王而言,乃是无可比拟之大事,当求完美。”
“如何完美?”刘擎问,若是简单粗暴的,强行上位即可,还有是求名正言顺的,就像袁氏拥戴刘辩,还有一种,便是求完美的,务求天时地利人和。
“听司空之言,目下旱情已至最后关头,此次救灾,其成功乃百年罕见,大王在民间,已有贤王之名,待秋日灾情缓解,天下大治之时,大王声望如日中天,彼时进位,上合天意,下顺民意。”
“主公,戴老先生所言极是!”田丰道。
戴雍所言,基本也和刘擎所想吻合,他看了郭嘉一眼,郭嘉也跟着点点头,同意这种说法。
刘擎心照不宣,点头回应。
一晃数月又过,九月已至。
雒阳的雨,已连绵下了多日,有些时候,还格外的大,仿佛要将春夏之旱所缺失的雨水,都给补回来。
刘擎在雒阳待了数月,已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虽然皇宫近在迟尺,但刘擎通常隔四五日,才会上一次朝。
数月来最重要的事,始终是赈灾,主负责人戏志才也是在王府办事,经过全体,甚至是举国力量的数月努力,大旱结束,同时,四州十数郡的灾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过往那种一逢天灾便流民四窜,饿殍遍地的状况,也没有发生。
数月的救灾济困,也让渤海王的名声,如日中天,甚至百姓对朝廷的看法,都改观了不少。
蔡琰书房,刘擎坐于蔡琰一旁,看着她信手写字。
不知为何,看着别人写出很好的字,心情会十分舒畅,这个座,并非是过去席地而坐,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如今蔡琰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都说肚子大于寻常的,是儿子。
“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来了?”蔡琰边写边问。
寻常时间,刘擎早晨都是处理政事的,通常荀或一干人等,朝议之后都会来王府,今日大雨,刘擎便命人叫他们别来了,反正如今大事已定,细节上不需要他处处过问。
“今日文若他们不来了,本王难得清闲。”刘擎目光落在纸张之上,看着清秀的字迹,十分享受。
“夫君,雒阳的蒙学府已经竣工了。”
“昭姬身怀六甲,还丢不开这些事,辛苦了。”刘擎手搭在蔡琰肩头,轻轻捏了捏。
蔡琰缩了缩脖子,还是不太习惯刘擎这个举动。
接着道:“如今雒阳上有太学,下有蒙学,待日后将此式推广至各州郡,公学兴起,士家便不能再垄断学问了,所谓的学阀门阀,自然没那么容易形成,昭姬此举,真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兴办教育,担的起这句褒赞。
“夫君言重了,琰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读书写字。”
刘擎笑笑,凑近蔡琰耳畔,道:“昭姬如此热衷此事,日后,本王设置一学府衙门,司职天下学府之事,你来执掌,如何?”
蔡琰一听“天下学府”四字,欣喜道:“夫君要开始推广了?”
“有道是,仓廪实而知礼节,此事,需在百姓温饱之后,不过,本王保证——”
“这一日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