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智叫苦道:“团长,不是我们不卖力,是鬼子的火力实在太强了,战士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嘛!”
“许营长,你别给我说这些废话,我们新六团哪次啃的不是硬骨头?守安庆的时候面对几倍于我的鬼子,你敢说敌人的火力不强吗?我们团还不是照样挡住了他们七天七夜。现在反过来了,我们的兵力成了鬼子的几倍。他娘的,打这样的富裕仗,你们还给我讨价还价的话,那就趁早混蛋,别再我面前丢人现眼。”
见团长骂起了娘,许文智伸了伸脖子,不敢再说。
不说也不行,张政又骂咧咧道:“一个个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了?三营长,你之前叫的最凶,你给我说说,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三营长吞了吞口水,道:“团长,大不了明天我带着兄弟们再冲几次,我就不信鬼子是三头六臂。”
“二营长呢?你怎么说?”
“明天我也带头冲,不拿下万古山,我决不活着下来。”二营长拍着胸脯。
“我也是。”许文智跟着道。
“反正一句话,上级才给我们新六团授予了英雄团的荣誉,要是我们团冲在了其他团的后面,那岂不是让兄弟部队笑话吗?所以只要冲锋号一响,我们新六团就必须冲在最前面,哪怕是死,也要死在第一个,听明白了吗?”
“明白!”三位营长同时喊道。
“好了,回营吧,希望你们明天不要给我丢脸。”
三位营长回到自己营地,将团长的指令传达给各连各排,总之一句话,就算是死,也要溅他鬼子一身血。
新六团打的艰难,其他团也不好过。其中最惨的是二四六团,他们最先跟鬼子交火,打了三天不到,团里减员过半,就连团长也都牺牲在了阵地上。
虽然国军伤亡惨重,但却从未停止过进攻。
用战士们的一句话来说,上级这次是铁了心要吃掉这股鬼子。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就算是再难啃,也要把它吞进肚里。
“啊哟,啊哟!痛死我啦!”
战地医院内,刘军师杀公猪般的惨叫。
“我说老刘,不就是破了点皮嘛,你怎么叫的像要死人一样?”秦小山秦连长到医院亲**问了刘军师,一看他只是被流弹划破了手臂,不免取笑道。
“你懂个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是替自己叫,我是替我的父母叫。”
“啊哟,啊哟!照你这么说,那我应该比你叫的更大声点?”一位断了手臂的战士躺在刘军师的旁边,愤慨道。
“啊哟,那我更要叫了,我的两条腿都断啦!”另一个战士也叫起来。
“我的妈哟,我也叫,我再不叫就要死啦!”
……
“各位,冷静,冷静,莫听这老家伙乱讲。”赵强连忙打断大家。
秦小山道:“刘军师,你不是说要跑在最后吗?怎么跑在后面还受伤啦?”
“狗日的,小鬼子的子弹不长眼,专挑老实人欺负。啊哟,啊哟!我是不是要见阎王了?”刘军师又开始杀猪了。
“屁,阎王爷还看不上你这条狗命。”赵强道。
“那我就放心了,放心啦!”刘军师欢喜地笑起来。
护士小妹帮刘军师止了血,道:“没事啦,回去吧!”
“这么快?我以为要住院呢?”刘军师颇为失望。
“这么点皮外伤,用不着住院。”小妹笑着道。
“啊哟,我头晕,看来我不能回去了,我还是留在医院住两天的好。”刘军师倒在地上,做出很难受的表情。
赵强和秦小山对视一眼,这刘军师又开始耍滑头了。两人同时一笑,驾起他就往外走。
“还是跟我们回连队吧,连里可不能少了你这只老公狗呀!”
“不,我要住院,我不打仗。”
“放开我,我受伤了,我真的要住院。”
“我要住院……”
走出很远,依然能听到刘军师那杀公猪般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