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那何家二小姐比他小四岁呢,不一样揍他?说起来那何二小姐资质这么好,为啥何牧云不往天元城送?”
“嗨,那老护犊子,一窝儿子,就这一姑娘,舍不得呗……”
家族大厅里,长子何卓易眼睛敷着个熟鸡蛋,显得有些失落,二女儿何卓尔则有些赌气的样子,鼓着嘴坐在一边。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何牧云坐在太师椅,端起一杯茶。
何卓易正要说话,何卓尔抢先说道:“那孙家的兔崽子从天元城回来,在宴仙楼摆酒接风,我哥当时也在宴仙楼,孙家那个看小二菜慢,硬是把小二从二楼踹下去了,我哥看不过眼,就跟人动了手,对面孙家的兔崽子已经练气六层了,我哥练气二层哪是对手,我正好路过,就也动手了呗,是那孙家的兔崽子玩不起,我也是练气六层,他打不过我,就叫了家丁过来把我们围了。爹你看,我们其实是吃亏的来着……”
何牧云放下茶杯:“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养伤吧,对了,先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内伤暗伤什么的,没事便罢,有事我就去孙家要个说法去。”
何卓易撇了撇嘴,没说话,像是嘴角的伤有点裂开了,起身做了个告退的手势,一瘸一拐走了出去,何卓尔见状便扶着何卓易一起走了,走前还顺了桌几块花糕,也没说什么。
前脚刚走,后脚一位师爷打扮的老人拽着一个憨厚青年走入大厅,非要和何牧云要个说法。
“老爷!三少爷免了后河那边三户的租子,说他们穷交不起,可后河那边是出了名的沃土,今年都是好收成,他们交不起租根本不可能,三少爷偏不信!非说是我们不占理,硬是要免,这三户的租子收不回来我们账房怎么账?这事不是小事,得当面和老爷您说清楚。”
憨厚青年也是何牧云的儿子,何卓山。
“爹,我看到他们住的地方破破烂烂的,吃的也是稀粥野菜,不像是能交得起租的样子,后河南户那家因为范先生他们催租,腿都被打断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再收他们租呢?”
账房范先生瞪着眼睛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收租这事三少爷你跟着一起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在收,我这身子骨怎么打得断那群庄稼汉的腿?那正骨的木头一看就是刚绑的,那就是欺负三少爷你实诚!”
范先生转头又对何牧云说:“老爷,这群佃户非说我们恶意催租,三少爷照单全信,还有什么要是交不起租子就抢他们女儿给您续弦,那三户佃户一共六个儿子一个女儿,那女儿还是最大的那个,长得跟个烤饼似的一脸芝麻抢也不可能抢……”
何牧云一身恶寒,挥手打断了范先生的话,烤饼模样的老姑娘自己可消受不起。转头问何卓山:“你怎么什么都信呢……”
何卓山两个手垂在身子两边,慢悠悠地说:“娘去世十多年了,您有这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何牧云被气笑了:“乱七八糟说什么呢,你大哥受伤了,去陪你大哥看病去。”
何卓山一听何卓易受伤了,转身就往出跑,临出门回头问道:“那租子的事情……?”
何牧云正色道:“我何家人向来说一不二,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为父也尊重你的决定,今年就免了这三户的租金。但是,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后果要你自己来承担。”
何卓山点了点头,跑了出门。
何牧云转身对账房说:“范先生,这三户先不要管了,让卓山承担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但是别的户收租这个事情就别让他管了,就和他说是我说的。”
账房范先生似乎也是得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答案,神色缓和了不少,起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