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有古怪(2 / 2)马奴首页

男人沉重地闭上眼。

穆遥贴着男人干涩的一双唇,感觉怀里身体重重一沉,便分开一些。男人双目紧闭,早已昏死过去,脸上被激烈的情绪激发的一点血色褪尽,连唇色都没有,白得像一只鬼。

穆遥放下他,走到案边,倒一盏茶。

穆秋芳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往里探头,“粥得了……玉哥睡了?”

穆遥“嗯”一声,“没哭了,不要吵他,让他睡。”

穆秋芳点头,“韩廷让我同郡主说,崔沪带着一队人,在门外等好久了。”

“阴魂不散,让他等吧。”穆遥喝过两盏茶,仍旧坐回榻边,拧冷巾子垫在男人额上退热。应是服了药的缘故,男人睡得极沉,除了鼻息粗重,几乎便是安稳睡着的模样。

穆遥便坐在一旁,隔一时换一回巾子,足足二个多时辰过去,穆遥回头,“拿干布来。”

穆秋芳去架子上取干布递上。穆遥拿着给男人擦脸。穆秋芳走到近处才见男人脸颊上尽是细密的汗珠,便连颈窝处都亮晶晶的,如同汪着一池水——男人湿得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

穆秋芳大喜过望,“郡主?”

“是,退了。”穆遥同他擦过脸,又擦拭颈项,“余效文还是有本事。”掩上被子,“齐聿一向惊醒,衣裳先不换,屋子里烧暖和些便是。”

穆秋芳答应一声,“郡主要出去?”

“再不去,崔沪要带着冀北军打上门了。”穆遥道,“嬷嬷看着齐聿,若还好,便给他换衣裳喂水,哄着吃点东西。若仍不好,便由他去。”她见奶娘满面惊奇,难免解释,“齐聿如今跟惊弓之鸟差不多,不顺着只怕真把他逼疯了。”

“倒不是。”穆秋芳轻声道,“好久不曾听郡主心平气和地提起玉哥,有点不大适应。”

穆遥沉下脸来,“胡说八道。”拔脚出去。到门口不见崔沪,只有田世铭靠在石狮子身上等着,看见她便站直。

“你回来了?”穆遥道,“崔沪呢?”

“穆将军好歹看看什么时辰了——我让崔沪回去睡觉。”

穆遥漫不经心道,“他回去睡觉,你怎么不去?来我这做什么?”

田世铭哼一声,“我再不来,难道看着西北军和冀北军为一个男人火拼?”

穆遥多少有些尴尬,又绷住了,“胡说,我又不是许人境那混球,怎会行此糊涂事?”

“许人境人都被你杀了,还埋汰他好有意思吗?”田世铭道斥一句,“你同我走!”

“做什么?”

“还不跟上来?”田世铭一跃上马,“打书院出来便不曾比过,穆遥,你还行不行?”

穆遥大怒,“怎么不行?”

田世铭哈哈大笑,拨转马头便跑。穆遥意气上冲,夺一匹马跟上。深夜无人,二人一路策马疾奔,出了城门更加肆无忌惮。马匹四蹄翻卷如同乘云。

穆遥的马不好,时时落后,她又是个不服输的脾气,憋住一口气直追。田世铭马快,不时回头,越发激得穆遥不要命的追。

二人疾驰不知多久,头顶已是漫天繁星。田世铭拉一拉缰绳,马匹长嘶止步。田世铭回头,“穆遥,这一回是我赢。”

“谁说的,再比啊。”

“再一百里也是我赢。”

穆遥冷笑,“明日等我骑翻羽来,咱们再比过。”

田世铭不予置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穆遥早已发现到了陀陀沙漠边界,再往前走便是神鬼尽灭的死亡沙漠,“做甚?”

田世铭一言不发掷一只酒囊过来,牛皮缝制,足有十余斤的烈酒,穆遥喝一气,掷还给他。两个人你来我往,不多时酒囊空空如也。田世铭随手掷在地上,“齐聿你要当条狗养着便养着。再为此人生事,我必将齐聿投入此间,秃鹫生食,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