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挠了挠自己的脸庞，“有.....吗？”

“有的，你成长的速度很惊人，至少就这段时间我认为你成长了很多，现在的你有想法也敢于实践，”楚子航平静地说：

“但我希望你记住自己才只有十七岁，你可以允许自己犯错，有些事情也可以逃避，不需要你一个人去承担。”

“你知道系统任务九的内容是.......”顾桐的鼻子有些酸，他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算是知道楚子航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了，或许楚子航还是在等他主动地说出次元问答场的事情。

楚子航盯着顾桐说：“那从一开始应该是我们一起去处理的事情，而不是让你一个人承担，在第一轮问题结束后你就该放弃了。”

“我是可以放弃，然后以后你们跟我一起去了那个鬼地方，万一答错了？”顾桐低着头：“我得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剁掉手臂，还是浑身被搅碎成肉沫。”

楚子航沉声问道：“所以你就选择一个人承担，把我们都当成懦夫？”

“我没把你们当成懦夫，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不想看见那样的画面，”顾桐眸光复杂地说：“我不能......”

“但你有想过我和路明非看到那段录像的感觉？”楚子航问：“是，我们没有代替你承受那种刑罚，但我们看着你被剁去手臂，看着你无力地被捆在那台处刑机械上，你认为我们就应该无动于衷？”

顾桐笑了，“至少不是你们，对我来说这就足够的。”

楚子航声音坚决了几分，“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我已经辜负过路明非了，他为我们牺牲了那么多但我一无所知，我不希望我会再重蹈覆辙。”

顾桐喃道，“对，我们是朋友。”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我在帮彼得处理他体内的子弹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顾桐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彼得就连在接受楚子航的取弹手术的时候也还惦记着他，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那里回来开始就这样了，时常感觉自己的眼睛像被搅碎了一样，视线里的事物被分裂成了无数块，然后我眼里的世界就变成一片红色，”顾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有我的脑子里会有声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但我好像能看见另一个自己在对我说话。”

“另一个自己.......”楚子航的脸色严肃了几分，他联想到了录像里对着自己的脑袋连续扣下了三次左轮手枪扳机的顾桐。

或许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顾桐在那种精神崩溃到极点的情况下衍生出了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但这样的事情只有在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多多少少有些不具有说服力。

“他说他最后的时候记住了自己转动手枪转轮的次数，他在跟我炫耀他是用自己的实力战胜那个小丑的，不是靠的运气，”顾桐回想着早晨在公园里的事情，长吸了一口气说：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但我只知道我自身绝对是没有能力做到那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