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么荒谬,他已经被关了进来,没兴趣去了解这些人的生活。
现在方渡燃虽然知道自己曾经具备的分化倾向是Omega,也只对这第二性别觉得陌生。就像手里的Omega抑制剂,他从没这样认真看过上面的标识,第一次发现原来长这个样子。
“你先用这只。易感期来之前七天注射,完了之后等效果,如果感觉到有皮肤高度发热,就用抑制剂。如果只是低烧或者轻微疼痛,就可以不用。”方正海把另外两只装在白色磨砂塑料包装里的针剂也推过去。
“骨骼疼痛?还是神经疼痛?”方渡燃问。
方正海看着他不说话,他也没有让步的意思,过了会儿,方正海才说了实话:“目前不清楚。只能说对你的生命不会造成威胁。”
“哦,明白了。死不了。”方渡燃笑了下,把针剂拿过来,外面的包装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批次的药看上去跟以前有些不同。
非常的精致小巧,他一只手就能拿住了。
“你换了多少?”方渡燃不懂研究,但是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一点,每次换药,更改排列,都会让他经历不一样的适应期。
“我改了基础的架构。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稳定情绪的东西,就当作是加了一点安神补脑的药,让你情绪可以更加稳定,更容易控制自己。上次的化验结果出来,你的Alpha侵略曲线一直呈上升状态,继续发展大概率会超标,那会很难处理。”
“哦。”
方渡燃没怎么全明白,翻译过来就是觉得自己太疯了,需要来点镇定剂。
他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
“这些都是科学的数据,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
方正海语重心长,看着方渡燃似乎真的像看着一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是希望你好的,你都明白。对吗,小燃?”
方渡燃把针剂随意地揣里自己校服裤子里,两只新型药品都隐藏得很好,反而是那只注射剂长了一倍,把大腿上的布料顶起来一个尖。
“这次叫什么。”他问。
方正海:“针剂上有喷码,你用的时候就看到了。”
方渡燃用沉默代替不接受这句敷衍。
方正海停顿了一下,才说:“R-19。”
方渡燃手心突然被烫了一下似的,以R为命名的实验本来在去年就已经停止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每个月的易感期还会因为曾经用过这系列的针剂受影响。
他的身体,会去渴望药剂被推入血管,那瞬间凉意从针孔逐渐向体内蔓延,手臂变得冰凉,他整个人的躁动不安都像被完全安抚。
以至于后来,方正海更换了其他系列的新研制的药,他也能明显感觉有类似R的元素残留在里面,才可以安抚他的情绪。
现在直接更换回R系列,他这种一反常态的渴望一定会来得更重。
方渡燃不太明白,这个效果,跟真正的Alpha抑制剂是不是一样?
但他很抗拒自己的身体反应,易感期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动物本能,又随便因为一个药品就被安抚,还会对注射当时的感觉,有点······怀念?期待?
正常的抑制剂会这样吗?
会,让人有类似上瘾的迹象吗?
他根本无法比较。
正常的Alpha用抑制剂,是为了抑制信息素的爆发,而他恰好相反。
他的Alpha信息素无法自生,都是通过各种药物实验,外界补充而来,每个月的易感期对他而言,就是信息素大量爆发流失的时候,想要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和第二性别,像普通人一样去正常呼吸,就必须迅速填充信息素。
所以他每个月注射的东西,手里这个,里面是纯纯的人工合成的Alpha信息素,和大量身体所需的各种元素,好的、坏的,应该还有病毒或细菌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击碎细胞壁,继续杀死他原有的再生Omega迹象,建立出新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
摧毁、扭转、覆盖、填充、改变。
简单的一个理论想法,方正海付出了很多年的心血去实践,这才是属于他的特殊易感期。
现在拿新型的R-19过来······
方渡燃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这个不是停用了吗?”
方正海:“停用之后更换的方案都没有这个数据稳定,这是刚研发出来的,比以前的副作用小,你至少不会神经痛。”
可能是察觉到方渡燃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或者是已经快成年了,方正海今天非常慷慨,还从黑色皮包的夹层里拿出来一张合影送给他。
方渡燃已经不太想看了,视线一瞟却愣住了。
“您好,您点的餐做好了,请问可以进来吗?”门外有服务员敲了敲门。
方正海在应:“可以。”
门打开的刹那,方渡燃一把拿过来桌上摊放的照片。